在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中国西北重地——甘肃省兰州市,雕塑《黄河母亲》静静地依偎在黄河岸边;仿佛在轻声诉说着中华儿女对黄河母亲的感恩!这是一九八六年春夏之际,著名雕塑家何鄂创作完成大型雕塑《黄河母亲》。当时,笔者还在复旦大学历史系就读本科一年级。这年的暑期,笔者所在的全班来到西安进行以博物馆陈列为主题的考古实习。我和同学们是在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里的电视上,看到《黄河母亲》新闻纪录片的。当时,就觉得体态优美、神态慈祥的“母亲”侧卧黄河岸边,看护着怀抱中的“幼儿”;似乎象征着母系社会在西北黄河流域的文化积淀,那可是中华文明的源头。如今“黄河母亲”早已成为兰州的城市地标,向往来的人们展示着母亲河的宽厚与博大。而我逐渐通过何鄂作品,感悟了雕塑之美!
一九八六年的中国文坛,突出的创作主旋律还是集体主义;并没有对《黄河母亲》这一巨制的作者进行充分的介绍。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位雕塑大师是位杰出女性,也长时期地认为大师是甘肃人。直到本世纪初,我代表上海社科院团委和金山区团委结对;在座谈会上,时任金山团区委书记的张恂(现中共金山区委常委、统战部长)如数家珍地告诉我等与会人员金山涌现了哪些当代杰出人物,我才知道女雕塑家何鄂先生祖籍就是金山的廊下镇!同时我也初步了解到了廊下镇,是上海主要的农副产品供应地、直接造福市民菜篮子。
何鄂先生,出生于家乡金山被日本侵略者野蛮占领的一九三七年;她的同年在武汉等地度过。新中国成立之初,她受父亲的影响就读位于西安的西北艺术学院美术系雕塑专业。其后的一九六零年她在兰州艺术学院美术系任教,一九六二年起在敦煌文物研究所(现敦煌研究院)任职十二年(这是她艺术创造力涵养的关键时期);一九七四年她调入甘肃省工艺美术研究所并任所长,一九九四年创立甘肃何鄂雕塑院并任院长。她的作品被多家国家级和国际著名博物馆、美术馆收藏,她应邀而形成的主题创作雕塑成为很多城市的文化地标;她更是家乡金山的骄傲。她为家乡金山也创作了很多作品,我熟悉的金山区政府大楼展示厅里就陈列着她——凝聚着浓郁西北风情的雕塑作品《反弹琵琶》,和另一种表现手法的作品《黄河母亲》。金山陈列的《黄河母亲》,是单体雕塑;似乎就在凝望着星辰大海、祈福所有儿女。
新中国七十华诞前夕,大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年九月下旬,《爱国·爱家》何鄂故乡行主题雕塑展在金山区青少年学农基地开幕,展出13件雕塑作品、58幅图片作品。为期一个月的这场主题雕塑展,展现新中国第一代女雕塑家何鄂丰沛的情感、博大的胸怀和深厚的艺术感染力。雕塑展分“初心·基石”、“爱我中华”、“故乡情深”、“国际友谊”、“心系人民”等板块,以天安门城楼红砖色为主色调,增添浓厚的历史文化元素,黄色背景墙寓意黄土地,表现何鄂根植于金山廊下、成长于甘肃黄土地的故乡情。如作品《血祭祁连》,表现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英勇奋战、血战祁连的悲壮历程;作品《战风沙》,展示“时代楷模”郭朝明等六位老人在八步沙林场治沙造林的精神;作品《核城英雄塔》,纪念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氢弹的成功爆炸以及核城人奉献心血的艰难历程。雕塑展现场,《金山卫风云》、《勇敢的鲜军》、《方正之》等雕塑作品,也是“上海文化”的“金”字招牌之一,雕塑艺术的开放性、对话性和互动性,为廊下文化地图增添人文魅力。展览期间,金山廊下镇举行了“文化自信与民族复兴”文化研讨会,邀请何鄂先生作主题报告。那么,何鄂先生为祖籍地廊下创作了什么传世之作呢?
今年十月二十二日(正好是党的二十大胜利闭幕后)的下午,我应金山区委统战部的邀请前往廊下镇进行调研。在廊下和浙江平湖接壤的山塘老街,我忽然看到一座风格熟悉的作品《山海情》、也就立即猜出了作者是谁。陪同考察的金山统战部副部长吴克源介绍:南山塘属于平湖广陈镇、北山塘属于金山廊下镇;近年来南北山塘经济联动、文化共建和社会共同治理,已成长三角的区域合作佳话。与此同时,红色基因的发掘和培育自然成为了公约数。
而东道主、廊下镇党委副书记邱蓉更是自豪地告诉我:“山塘是英雄的山塘、红色的山塘。自上世纪新中国成立之初起,南北山塘共有三十九名军人陆续参加了抗美援朝、四川剿匪、抗美援越等重大战役,或支援前线作战,或直接投入保家卫国的战斗,更是涌现出了马蕙斌、邱保根、严金虎三位革命烈士。可以说:小小的山塘村,燃烧着革命的热血,闪耀着英雄的光辉。为进一步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我们在‘明月山塘’跨省景区铸造了‘英雄山塘’主题雕像。雕像的作者,就是我国著名雕塑家何鄂先生,她也是廊下的女儿。雕像以南北山塘参战英雄为创作原型,描述了英雄母亲送子参军的故事,并在旁边立碑阐释“英雄山塘”的精神内涵”。廊下镇山塘村党总支书记吕春芳则介绍——我们还邀请了三位将军为雕像题字,他们听了英雄山塘故事后,慷慨激昂地写下了“英雄山塘”和“家国情”的题字,并赠联“父慈母爱家国情怀昭日月、北战南征英雄精神壮山河”。(王康将军题字“家国情”,纪东将军题字“英雄山塘”,李春明将军赠联“父慈母爱家国情怀昭日月、北战南征英雄精神壮山河”)。
另一位陪同考察的金山区委统战部副部长沈钰告诉我的是:大师何鄂的根在廊下镇勇敢村。可以告慰大师和志愿军先烈的是:近年来勇敢村多措并举做大做强村级集体经济,带动村民致富增收。目前的勇敢村位于廊下镇东部,常住人口约3500人,其中外来人口约1300人。2021年,该村获评全国乡村特色产业亿元村,全村税收总收入达1.16亿元,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近5万元;而同期上海市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则为38521元。勇敢村积累了不少致富兵法,其中有一条就是发展特色蘑菇产业。我在调研中就了解到:近年来该村对原有食用菌基地进行扩建,加快变革传统种植方式,积极推广标准化和工厂化种植,菌菇栽培周期缩短至33天,亩均产值达到200万/年。同时,通过推广集约化生产新模式,目前村内已有5个种菇大户,共计带动100余名本地劳动力实现就业,菌菇种植年产值达3000万元。2021年12月,廊下蘑菇获评“第三批全国名特优新农产品”。对此,我祝福廊下镇以及勇敢村、山塘村在二十大精神的指引下,获得更大的成功;为上海市民菜篮子做更大贡献!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