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成都国腾集团董事长何燕被湖北省宜昌市公安局以涉嫌非法经营罪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这一消息搅动了证券市场,国腾电子(300101.SZ)也一度被封在跌停板上,而这名川中女富豪的陈年旧账也被翻了出来。

涉嫌非法经营被抓

有关何燕被警方控制的传闻其实在前几日就已经流传,国腾电子18日中午公告称,公司实际控制人何燕因个人涉嫌非法经营正在接受宜昌市公安机关调查,公司目前尚未能与何燕取得联系。

19日,湖北省宜昌市公安局在官方微博上确认:6月30日,国腾实业集团董事长何燕因涉嫌非法经营罪被宜昌市公安局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此案系公安部指定湖北省宜昌市公安局管辖。目前,此案正在依法侦办中。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从宜昌市公安局内部人士处了解到,该局为何燕案成立了专案组,由于案情比较敏感,对外保密,即使该局内部的非办案人士,也难以了解到案情具体情况,而且案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完的”。

国腾电子董秘杨国勇表示:“公安说还在侦办,问不出(具体情况),警方也没有到公司来要求查什么,也没说要调查哪个公司,股份公司,包括股份公司控股股东、控股股东旗下关联企业都没有。”这个案子不像“以前很多案子是去调查企业,比如去调查银行的资金”。

对于何燕被警方控制的消息,国腾高管表示“突然”。实际上,上月初何燕还参加了在成都举办的财富全球论坛。目前宜昌市公安机关已经对何燕采取刑事拘留措施。国腾电子内部人士向本报记者介绍:“(何燕)她人也不是在成都带走的,是她正在上海的时候,在上海带走的。”

根据《刑法》,“非法经营罪”是指未经许可经营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专营、专卖物品或者其他限制买卖的物品的;买卖进出口许可证、进出口原产地证明以及其他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经营许可证或者批准文件的;未经国家有关主管部门批准非法经营证券、期货、保险业务的,或者非法从事资金支付结算业务的;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

从这些法律条文来看,现在仍难以判断何燕涉案具体事项究竟是什么,而且其中“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适用范围也较为宽泛。杨国勇称,“警方既不让见,也不多说,就让等”,国腾电子也不掌握具体案情。

未任国腾电子任何职务

国腾电子第一大股东成都国腾电子集团有限公司持有国腾电子38.33%股份。国腾电子集团的股权架构中,何燕、莫晓宇、谢俊、柏杰、徐进五名自然人,分别持有51%、28%、7%、7%、7%股份,何燕是上市公司国腾电子的实际控制人。

国腾电子公告称,尽管何燕是公司实际控制人,但其一直未在公司以及公司控股股东成都国腾电子集团有限公司担任任何职务,也未参与公司的经营活动,何燕被调查的事项与公司无关,目前尚无法确定是否影响公司股权结构。

国腾电子多名内部人士也证明,公司具体业务掌舵人是何燕多年合作伙伴莫晓宇。何燕被拘对国腾电子实际业务不会有太大影响。

国腾电子一名中层技术骨干称:“我在公司呆了两年多,从没有见过何总,好像她也没有直系亲属在公司做老总。在员工眼里,莫总是最大的BOSS。”

另有国腾电子资深人员介绍,何燕从未在国腾电子担任过职务,连董事都不是。国腾电子《招股说明书》也显示,自2008年国腾电子改制成股份公司的第一届董事会以来,何燕从未出任过董事。

国腾电子是国内北斗导航产业龙头企业,自成立以来先后承担了“北斗卫星导航定位用户终端射频前端芯片”、“北斗卫星导航定位用户终端基带处理芯片”、“北斗天线”等近百项国家重点项目的研制任务,甚至在“核高基”重大专项中承担了两项研制任务。国腾电子控股子公司国星通信从1999年开始从事北斗卫星导航终端的研发,目前是拥有北斗终端产品系列最全、品种最多、销量最大的企业,是我国国防领域北斗终端最大的供应商。

侵吞国有资产致富?

在何燕旗下的庞大产业架构中,国腾电子及其第一大股东国腾电子集团以前是不甚起眼的一块业务。

公开资料显示,何燕1961年出生,毕业于南京邮电学院。在创立成都国腾之前,曾在东方电气集团、中国物资储运成都投资公司工作。后连续位列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单。不过,何燕行事十分低调而神秘,在对外关系中,她要求都使用“何然”这个名字。

1995年,何燕创立了成都国腾通讯有限公司,当时公司股东为中国物资储运成都投资公司、四川省邮电科研规划院和成都倍特软件公司,分别持有62%、30%和8%股份。1997年,成都国腾引进商地置业公司,后者以150万元持有前者24%的股份。

成都国腾当时主要生产国产IC卡电话机,获得了邮电部批准的生产许可证,在引进商地置业之后,迅速打开了吉林市场,赚取了第一桶金。随着国产IC卡电话市场快速发展,何燕有了另外的想法,而这也导致她与商地置业闹翻,商地置业总裁宋克荒此后以何燕“非法侵占巨额国有资产”状告到公安部。

1998年,何燕成立四川华威信息产业公司,股东均为国资,不过,在几次眼花缭乱的股权转让后,四川华威变身为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外资独资公司,公司代表人就是何燕。1999年,四川华威又成立四川国腾通讯公司,后者接着收购了中储成都公司、四川省邮电科研规划院等在成都国腾的股份,成为成都国腾的控股股东。

不仅如此,成都国腾通讯的IC卡电话机生产许可证亦交与四川国腾使用。根据2003年的新闻资料,宋克荒称,何燕原本希望将四川国腾包装上市,但是在成都国腾的股权转让上,宋克荒一直不签字,这一做法难以进行下去,不过,何燕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另辟蹊径。

2000年12月,经四川省财政厅批准,成都市国资局将其所持有的旭光电子公司股本中1545.644万股,分两笔分别转让给成都国腾通讯集团和四川道亨计算机软件有限责任公司。而何燕在四川道亨中占有51%的股份,这一公司在四川华威的股权变更中也扮演过重要角色。

此次转让后,成都市国资局虽然还占有21.6%的股份,是旭光电子的第一大股东,但是,成都国腾和四川道亨分别持有旭光电子20.47%和1.87%的股份,何燕实际控制了旭光电子,随后何燕让其姐何琼成为旭光电子的董事长。2002年11月20日,旭光股份(600353.SH)在上证所上市。

2005年,成都国腾、四川道亨和另外两家旭光股份的股东作为一致行动人将其持有的旭光股份25.96893%的股份转让给广东新的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旭光电子上市后每股净资产达到4.4元,而国腾收购旭光法人股的价格为每股2.2元。当时还有一个背景是,国家出台了《企业国有产权向管理层转让的暂行规定》。

这些历史问题被宋克荒举报后,曾经有部委联合调查组来进行过调查。不过,外界仍然猜测此次何燕被抓是否因此而生,杨国勇则表示:“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这件事)中纪委、监察部和公安部都早就下过定论了。当初公司(国腾电子)IPO的时候,证监会也非常关注这个问题,我们也专门做了澄清,向证监会说明了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