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之后,脸书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再次来到美国国会,为他的天秤币(Libra)进行辩护,但并没有获得议员们的满意。

扎克伯格于当地时间周三上午在美国国会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就脸书的天秤币项目进行作证。第一财经记者早上7点抵达众议院雷伯恩(Rayburn)大楼的2128房间听证会现场发现,虽然离听证会开始还有3个小时,媒体已经早早抵达等候在走廊里,期待抓拍扎克伯格出现的第一个镜头。

快到10点的时候,扎克伯格从听证会现场的走廊出现。如18个月之前来国会作证时一样,扎克伯格身穿深色正装西服,系着领带,在听证会现场坐定之后还回头和他熟悉的记者们打了招呼。

媒体记者等待扎克伯格的出现

当天的听证会上,在扎克伯格被60位议员拷问了6个小时之后,大部分议员们却纷纷表示,他们对天秤币的前景更加怀疑了。

扎克伯格上个月刚在华盛顿会晤过多位国会议员和总统特朗普。在同国会成员的谈话中,扎克伯格就隐私保护、信息审查、监管和市场竞争和反垄断的问题为脸书辩护。

美国媒体报道指出,密苏里州共和党联邦参议员霍华利(Josh Hawley)曾在上月建议扎克伯格出售What’s up和Instagram,但扎克伯格当时回答,“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议员们表示:“他仍然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想发行天秤币。”

创办目的深受质疑

在当天的听证会上,扎克伯格向议员们表示,推出Libra项目的目的不在于推出一款新的货币,而是一种创新的支付系统。

对多位议员表达出对Libra项目安全性以及可能带来洗钱行为的担忧,扎克伯格表示,Libra取得美国所有监管机构的一致批准之前,不会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发行。

“我其实也不确定Libra会不会成功。”扎克伯格表示,“但我相信尝试新事物是很重要的,只要你秉承负责任的态度。这正是美国成功的原因,以及为什么我门的科技引领世界。”扎克伯格在证词中告诉议员们,Libra将很大程度上由美元作为支撑。“我相信它会扩大美国在世界范围内的金融领导力,如果美国不创新,我们的金融领导地位就没有保障。” 扎克伯格说。

然而,议员们却没有对扎克伯格的回答感到丝毫满意。

“坦率说,我不确定我们今天听到任何新的有用的信息。”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联邦众议员马克亨利(Patrick McHenry)表示。

“我们需要汇总今天听到的信息,然后决定下一步要做什么。” 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沃特斯(Maxine Waters)在听证会结束后告诉包括第一财经在内的媒体,她最难理解的是脸书创建Libra想实现什么目标,这是扎克伯格在听证会上没有解释清楚的。“只告诉我创建Libra是因为你关心那些没有银行的人,让他们拥有一个支付系统,这样的回答对我来说是不够的。” 沃特斯说。

在当天的听证会上,田纳西州共和党联邦众议员卡斯托夫(David Kustoff)驳斥了扎克伯格称的,脸书开发Libra这样的项目“大体上是慈善性质”。

“当你想出这样的一个点子去和理事成员们商量的时候,你如何告诉他们脸书会因为创建Libra而盈利?” 卡斯托夫问到。

“议员先生,您可能不会相信,在最先讨论的问题中,我们没有谈到盈利的问题。”扎克伯格表示,“我们所集中讨论的是,创造一种服务来为人们的生活创造价值、我们相信如果我们能做到这样的话,最终我们可以从中获得一定的价值。”他说。

然而,在卡斯托夫的追问下,扎克伯格解释说,长期看,脸书将增加电子广告费的增长上获得收益。“脸书能够从中获益的方式是通过我们的广告系统。”扎克伯格表示,“就像拍卖一样。如果你有一家小商铺,我们并没有匹配你的广告费定价。你来参加广告拍卖,同时告诉我,你所能支付的广告费用有多少,在你的客户越来越多之后,你拍卖广告的费用就有增加的可能,这样我们的广告收入就有所增加。”扎克伯格解释说。

然而,仍有问题让多位议员们疑惑,比如扎克伯格一直没有解释的是,Libra将如何扣除转账的手续费。

天秤币“出身有问题”

当天听证会的论调从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

“也许你认为你凌驾于法律之上。” 首位发言的沃特斯众议员质问扎克伯格,“可能是你太急于追求扩大你公司的规模,让你能够将一切人都踩在脚下,这包括你的竞争者、女性、有色人种、你们自己的用户,甚至是我们的民主,你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实际上,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们讨论是否应该将脸书公司拆解。” 沃特斯表示。

当天一位议员的尖刻发言让扎克伯格表情震惊,并一度无语作答。

“我说得明白点。”加州民主党联邦众议员舍曼(Brad Sherman)在发言中表示,“你想要发明一种强大的盗窃工具,让你的商业伙伴一起犯下盗窃罪。你想通过脸书的强大力量创建一种新的货币,你把它称为天秤币,但你才是始作俑者,所以我把它(天秤币)称为‘扎克币’。“作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来到这里,躲在世界最贫穷的人的身后,说你是将要帮助他们的人。你所要帮助的是那些钱来路不正的人,毒贩子、恐怖分子。”舍曼发表长达5分钟的发言的时候,扎克伯格表情凝重但一直直视舍曼。

在当天的听证会上,扎克伯格试图把他自己和脸书与天秤币的决策程序划清界限。“如果Libra协会自主决定发行Libra的话,我们可能需要退出。”扎克伯格表示,这也意味着,如果脸书不能发行Libra, Libra在理论上可以不依靠脸书而发行。

有议员询问扎克伯格“是否可以承诺将Libra的总部从瑞士搬到美国。他说:“在当前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控制独立的Libra协会,所以,我不认为我们能够做这个决定。”

“扎克伯格先生。”麻省民主党众议员普莱斯利(Ayanna Pressley)打断扎克伯格的话说,“Libra是脸书,脸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