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萝卜带出泥。广州市原市委书记万庆良案进一步发酵,在政商两界引发的震动还在持续。继广州市国土房管局局长李俊夫被双规之后,广州市花都区区委书记杨雁文与广州市国土房管和建设系统一些处级、科级干部也受到调查。在商界,宝鹰股份董事长古少明被确认处于协助调查状态;而在传出被“带走”近20天后,宜华木业还“找不到”自己的董事长刘绍喜。

多名下属被查

在万庆良落马后,7月4日,广州市纪委证实,李俊夫“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广州公务员圈子里都知道,“李俊夫是万庆良的人”。广州市纪委随后在7月20日的发布会上也表示,查处李俊夫,是根据中央巡视组交办的线索,由市纪委监察局对线索进行核查。

一名消息人士告诉《第一财经日报》,拥有理学博士的李俊夫为人清高,个性强硬,但被带走后,一下子就供出了很多人,其下属的几个处室负责人也被带走调查。“主要是涉及到住房保障方面的项目招投标以及国土信息等领域。”

另一名消息人士告诉记者,李曾担任广州市建委下属的道路扩建办主任,李落马后,广州建设系统多名处长、科长也被带走调查。

此外,8月6日,多家媒体报道称,广州市花都区区委书记杨雁文涉万庆良案被带走调查。同日,广州市纪委相关人士对《第一财经日报》表示,目前尚未有相关信息可以发布,一切以官方发布的信息为准。不过,多位消息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杨雁文被带走调查基本属实。

本报记者发现,《广州日报》主网大洋网、《羊城晚报》主网金羊网、广州市海防与打击走私办公室官方微博均发布了杨雁文被带走的消息。

杨雁文的活动最近一次见诸报端是8月4日《南方日报》题为《广州花都区下半年全力以赴稳增长》的一篇报道。报道称,日前,花都区区委书记杨雁文在区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向与会人员提出要求。“下一步,我们要进一步强化机遇意识和危机意识,全力以赴保增长,确保全年任务的完成。”

不过,目前南方网已经删除了此文。记者查阅花都区政府网站发现,上述区委常委会议是7月28日召开。当天花都还召开了区委领导班子专题民主生活会情况通报会,杨雁文与会。

51岁的杨雁文与万庆良同为广东梅州人。1987年12月,24岁的杨雁文从广东省仲恺农学院教师调入政府,任黄埔区委调研室干部、区科级调研员。此后他逐步升职,2006年底开始担任黄埔区区长。2010年,广东省副省长万庆良调任广州市委副书记、市长。当年8月,杨雁文调任中心区——越秀区任区委副书记、区长。

仅仅8个月后,2011年4月,因涉嫌违纪,花都区原区委书记潘潇落马。5月,杨雁文升任花都区区委书记。2014年6月27日,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落马消息公之于众后,网络上即出现杨雁文涉案传言。广州市纪委回应称,未经证实的传闻不宜传播炒作。

会所吃喝被拍照举报

除了官员,受万庆良案波及的还有一些企业家。7月14日,传言宜华木业(600978.SH)董事长刘绍喜被带走协助调查,刘被指与万庆良交情不浅,被查可能涉及万庆良案。7月15日下午,宜华木业有关人士告诉《第一财经日报》,董事长刘绍喜当天还在上班,但到了8月5日,宜华木业第四次发布市场传闻核实进展公告,称:“涉及刘绍喜先生的市场传闻事项尚需进一步核实”。

相比之下,另一家公司宝鹰股份则坦白得多。4日晚间,宝鹰股份(002047.SZ)发布公告称,经公司向有关部门及家属征询了解到,公司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古少明目前正处于协助调查状态。公司将密切关注该事件的进展情况,及时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古少明来自万庆良曾主政的揭阳市所辖的普宁市。2009年10月,由宝鹰建设和山东寿光市凯德华投资公司共同开发的凯宝皇都国际商会中心举行奠基仪式,时任广东省副省长的万庆良远赴千里之外的山东寿光,和古少明一起出现在相关地产项目奠基仪式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密切可见一斑。

资料显示,2013年6月,宝鹰股份宣布借壳成霖股份,2013年12月底获得证监会批准成功上市,宝鹰股份的主营业务由此也变更为综合建筑装饰装修工程设计及施工。

“传闻被查的老板很多,有些可能只是协查,接受调查不代表一定有事。”多名消息人士告诉《第一财经日报》,目前看来,万庆良的落马,主要与其主政揭阳时的腐败窝案有关,在广州则可能涉及到国土、建设等领域,也跟任内的一些官员任命有关,比如违规提拔一些下属等。

万庆良可能涉入揭阳原市委书记陈弘平等人贪腐案件的传闻流传已久。从2013年以来揭阳多名官员先后落马起,就已经开始流传,其间也一度传闻称万将被调到西部某省担任副省长。今年6月6日,广东省委发出的情况通报中说:“中央巡视组反馈的具体事项和问题绝大多数已整改到位,整改工作取得了明显的阶段性成效。”

“当时传说万庆良已经没事了。”一名消息人士说,在传出“平稳着陆”的同时,万庆良心情大好,跟他人到会所吃喝玩乐,被人拍下来举报到上面,其后不久便被再度调查。“他的行事风格早就有人不满,被举报一点都不奇怪。”

此前7月28日,中央纪委党风政风监督室处长方文碧也提及,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在中央八项规定出台,特别是中央整治“会所中的歪风”通知下发以后,仍然多次出入私人会所,在被组织调查的前几天,他还到会所里去大吃大喝。

“到会所吃喝玩乐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上述消息人士说,万庆良的落马,与其在揭阳、广州的一系列腐败有关,而且接下来可能还会涉及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