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新西兰初级产业部在新西兰当地召开发布会称,新西兰政府委托进行的独立检测确认,恒天然浓缩乳清蛋白原料以及包括婴幼儿奶粉在内的使用该原料的产品均不含肉毒杆菌。该消息虽然可以让购买相关产品的消费者松了口气,但恒天然集团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此前,恒天然集团发布信息称,部分浓缩乳清蛋白粉被检测出肉毒杆菌,该事件导致下游受此相关批次乳清蛋白粉原料影响的多美滋、可口可乐、娃哈哈、可瑞康、雅培等大量企业为此发布召回或致歉声明。法律专家指出,恒天然的行为对下游企业造成侵权,将面临赔偿。由于下游企业损失巨大,恒天然的赔偿金额或将数以亿计。

恒天然方面相关负责人也向《第一财经日报》坦言,肯定会有赔偿,具体会按照合同以及相关法律进行,具体赔偿情况尚不清楚。

“乌龙事件”重创下游

恒天然集团方面昨日向本报透露,恒天然在发出预防性召回之前曾委托检测机构AgResearch对相关样品进行检测,检测结果表明相关乳清蛋白粉存在肉毒杆菌,继而发出潜在风险预警。新西兰初级产业部接到恒天然预警后对相同样品开展后续独立检测,在美国和新西兰共进行总计达195次测试。

新西兰初级产业部称,被确认的细菌是一种生孢梭菌,不会产生肉毒杆菌那样的毒素,虽然有些生孢梭菌水平的升高与食品腐烂变质有关,但目前尚未发现生孢梭菌引起的食品安全事件。新西兰初级产业部官员还强调,此结果经过国内外科研人员的考证,科学家们利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去测试,均得出肉毒杆菌呈现阴性的结论。目前初级产业部已经将检测结果通报海外监管机构,并将很快提供完整的诊断报告。

恒天然首席执行官西奥·史毕根思表示,恒天然最初委任AgResearch的皇家研究院来进行独立测试。该研究院是新西兰仅有的两家有肉毒杆菌检测能力的机构之一。“当时,基于AgResearch向我们反馈的检测结果,我们别无选择,必须立即向监管机构汇报,并与客户一起发起全球预防性召回。”史毕根思表示。

恒天然肉毒杆菌事件共涉及38吨浓缩乳清蛋白粉以及受这些乳清蛋白粉污染的相关产品,涉及企业包括多美滋、可口可乐、娃哈哈、可瑞康、雅培、Vitaco以及一些动物饲料公司等。恒天然集团以及下游相关公司均对“问题”产品进行了召回。

或面临巨额赔偿

恒天然自身的损失或许能自我消化,但下游客户遭遇的损失显然也要承担。

长期研究国际法的京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郭庆向记者表示,恒天然集团在肉毒杆菌信息发布上存在过失,并且给下游客户造成损失,两者之间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因此恒天然的行为对下游客户造成侵权,这些客户可以向恒天然要求赔偿。郭庆进一步解释,这些赔偿包括直接损失的赔偿以及间接损失的赔偿,直接损失主要指这些企业召回相关产品带来的产品、人力、物力的损失,间接损失包括企业因此带来的销量下滑、名誉受损等损失。

以受损最严重的多美滋为例,受影响的产品为较大婴儿配方乳粉成品664.118吨,相关产品大量召回或者销毁,该品类产品市均价接近200元/900克,以200元/千克计算,664吨产品市价约1.33亿元,这仅是直接受影响的奶粉市价,还不包括召回带来的人力、物力损失。此外,多美滋由于肉毒杆菌事件带来销量下滑,声誉受损,赔偿金额或远超过1.33亿元。

郭庆表示,如果多美滋已经发生的实际损失是一个亿,但有证据证明因侵权损失了十个亿的订单,是可以主张11亿元甚至更多赔偿的。

郭庆还表示,具体赔偿按照哪国法律等需要看双方签订的合同条文,不排除多美滋等企业会主张远超过直接损失的巨额赔偿,但这种情况往往双方会“撕破脸”决裂,正常情况下双方会本着继续合作的态度,协商出双方都能接受的赔偿方案。

昨日,记者联系了多美滋、可口可乐等公司,上述公司均表示刚得知该信息,目前尚不清楚具体索赔事宜,此前一直就召回善后等事宜与恒天然方面沟通,对于赔偿事宜不方便表态。多美滋方面表示,召回仍将继续,如果有消费者购买了相关批次的产品,并且想要退换,多美滋仍将同意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