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识“洗钱高风险行业”是银行反洗钱工作重中之重,所谓“洗钱高风险行业“来自两方面定义,一是人民银行通过银发[2013]2号文《金融机构洗钱和恐怖融资风险评估及客户分类管理指引》,及银办发〔2018〕120号文《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加强特定非金融机构反洗钱监管工作的通知》,这两项规定明确规范了洗钱高风险行业的领域;其次则是在人民银行规定外,银行自己从日常业务经验中判断出具有较高洗钱风险的行业。

1、人民银行定义的洗钱高风险行业

依上述银发〔2013年〕2号文可以看出,人民银行定义的洗钱高风险行业范围,是按中国反洗钱监管制度及FATF建议的国际反洗钱标准而定;除此之外,是否被纳入洗钱高风险行业还须考虑与特定洗钱风险的关联度,和该行业在营业过程中的现金密集程度高低有关。特定洗钱风险关联度是指该客户的实际受益人、实际控制人、亲属或关系密切人是否有外国政要的身份;而行业现金密集程度则是指类似废品收购、旅游、餐饮、零售、艺术品收藏、拍卖、娱乐场所、博彩、影视娱乐等行业,常以现金或其他接近现金的支付工具进行交易,理所当然也被人民银行划入洗钱高风险行业的范围。

除2013年2号文列明的洗钱高风险行业外,人民银行要求的洗钱监管范围还包括特定非金融机构是洗钱高风险领域,在银办发〔2018〕120号文中,已对特定非金融机构进行定义:

(1)房地产开发企业、房地产中介机构或销售房屋和为不动产买卖提供服务。

(2)贵金属交易商、贵金属交易场所、从事贵金属现货交易或为贵金属现货交易提供服务。

(3)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公证机构等接受客户委托,或为客户办理买卖不动产,代管资金、证券等其他资产交易,及代管银行账户、证券账户、为企业筹集资金等业务。

(4)为客户提供公司设立、经营、管理等专业服务,担任或安排他人担任公司董事、合伙人或为公司提供注册地址、办公地址或通讯地址等。

2、银行自行定义的其他洗钱高风险行业

首先是虚开增值税发票较为集中的行业,像农产品收购、医药领域或贸易公司等,还包含货币兑换机构、汇款公司、股权投资公司等领域,特别是小额贷款公司、典当行、融资担保公司、融资租赁公司、商业保理公司、地方资产管理公司等类金融机构,和奢侈品销售等POS机套现集中的行业,都要特别注意洗钱风险防范。

此外,银行还须区隔洗钱高风险行业与洗钱高风险客户的差别,因为被列为洗钱高风险行业的客户,并不一定就是银行的洗钱高风险客户,只是银行对客户的洗钱风险评分配分中,行业的风险被配分较高而已。银行应综合考虑从事高风险行业的客户,在自己银行中往来的业务是否为洗钱高风险业务,并从客户所属地域、业务来源、信息公开程度、受益所有人等因素进行判断,客户就算被归入洗钱高风险行业,也不见得就是洗钱高风险客户。

最后,银行在对洗钱高风险行业客户进行身份识别时,可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1.根据客户风险等级采取不同识别措施

如果客户属于洗钱高风险行业,同时又被分类为洗钱高风险客户,那无庸置疑须采取强化尽职调查措施(EDD,Enhanced Due Diligence),其中包含进一步调查客户交易背景、交易目的、财富来源,深入了解客户经营情况等手段。

2.根据客户行业不同采取不同措施

所谓不同行业是指像上述被归入虚开增值税发票较集中的行业领域,就要在客户身份识别上关注是否为空壳公司?公司经营规模如何?是否存在股东、法人代表、财务负责人等高级管理人员交叉持有类似公司情形?银行也须将反洗钱注意力放在特定非金融机构上,因为特定非金融机构是人民银行指定的反洗钱义务主体,其客户身份识别重点应评估该特定非金融机构自己的反洗钱工作执行情况如何?同时关注该特定非金融机构的交易对手情况,另外如果银行客户有属于股权投资类公司,那银行要关注该股权投资公司的股权结构、受益所有人识别及财富来源,并采取适当措施关注和识别被投资企业身份,避免股权投资成为洗钱资金的途径。

(上海富拉凯会计师事务所反洗钱项目总监叶湧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