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海外学成归来的科学家,高层领导勉励他成为“新时期的钱学森”。他是一名80后,一个富有激情的大男孩,谈到激动处,他挥舞手臂说:“在这个领域,谁敢说我们年轻?”他的企业是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到深圳考察的第一家企业,被誉为未来的“苹果”。
他同时也是资本市场的宠儿,去年带领深圳光启成功借壳港股英发国际,半年内股价曾由0.4港元涨至5.26港元,期间市值飙涨21倍至179亿港元,一跃成为2014年港股市场上当仁不让的最牛股票。3月18日,深圳光启又确定斥资16亿参与鹏博士(600804.SH)增发,将光启的“黑科技”应用服务于互联网接入领域。而就在这几天,光启在A股市场再下一城,入主龙生股份(002625.SZ),成为其实际控制人。
刘若鹏
顶着创新科技的光环,“光启系”渐渐浮出资本市场的水面,而作为深圳光启创新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深圳光启高等理工研究院创始人刘若鹏则成为此时最受外界关注的人。
“神秘?那可能是因为我们是正在成长的组织。”刘若鹏近日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独家专访时表示,上市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资本市场本身的因素,而是觉得时候到了。
“光启到今年7月份已经五周年了,之前布局和发展的新兴技术在几个不同主题里面的应用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时候非常需要和资本市场以及更多的合作伙伴,更多的发展手段相结合。”刘若鹏对记者表示,之前光启也在海外进行过并购,控股的公司也成功上市,这说明光启的业务在上市后也在快速发展,而不仅仅是就停在这里。
如果要让他总结上市之后的方向,刘若鹏表示,最好的答案就是“更快地把梦想变为现实”。
搭建超材料“主题公园”
一财:光启现在的主要研究的方向是什么?主要的产品有哪些?
刘若鹏:超材料、光业务以及商用临近空间技术我们最重要的三块业务。实际上我们的起点的技术是超材料,材料反向设计,这不是某一种东西,而是一种方法,可以实现自然界很难做到的,直接决定了为什么我们的产品会在民用里面选择商业航天,这里面有材料的变革。超材料为什么做到国防工业,这个就更不用解释了,一代材料一代装备,这个领域成名之作是隐身衣,这是一个很自然的选择。光的部分,初期的超材料都是在做电磁波的调试,说白了就是我的超材料对各种电磁波有各种不同的响应,之前我们有博士在研究智能尘埃,对可见光的调试。就是这些很底层的东西让我们在寻找一些可以应用的领域,一头创新,一头看应用,不断匹配,逐步发展到你看到的。商用临近空间就是香港上市公司里面做的东西。
一财:他们之间的逻辑关系?
刘若鹏:我们主要都是物理背景,物质和能量是两条线,能量的话包括电磁波、太阳能、光、声波。物质的话有对光反应的,有对电磁波反应的,看到的自然界的产品就是这两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核心的底层支撑就是对能量和物质的研究,换句话说我们的核心就是进行控制的一种设计技术,我们会在不同领域应用。这些业务都是从同一个细胞核分裂出来的,这是我们现在的商业模式,就像是建主题公园那样,我们会在不同的领域建立我们的主题公园。
一财:你的意思是每块业务都可以单独拿出来做一个很大的企业?
刘若鹏:对,比如说光子这块是基于移动互联网做的安全应用,所以安防和金融领域都对我们有兴趣,基于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社交网、安全认证,做到几个亿到几十亿的收入,这一点也不过分,太不过分了。我们会把每个业务分几个主题进行裂变,每个主题我们聚变,分别以一个公司来做,不会把不同领域的东西分在一个公司里面。大家不同的地方在于主题不一样,像光启科学就是颠覆性技术。这些都不会是小公司,一上市可能是300亿市值的公司,每个主题下面都会聚变,也会通过资本的并购来充盈这个主题公园里面,这里面任何一个领域都是颠覆性科技创新。
一财:过去您曾率领其团队成功研制出“隐身衣”,这一产品现在的发展情况?
刘若鹏:我们有隐形衣的产品,这块产品也在做资本化,也会放在资本上去,现在合作方鼓励我们用商业的方式,推动这些尖端产品的成熟,因为用市场的方法效率更高,资源更多,主动权更大。现在我们正在迈出了很大的一步,资本化的一步,这个方向我们肯定是要去走的。
一财:现在光启应用的产品都是自己生产的?
刘若鹏:光启现在只做五件事情。第一是整个产品的设计研发,第二是产品最核心的材料和器件,第三是品牌,第四是面向客户的直接销售,第五是资本。在纵向里面光启只做这些,除此之外其他能做的都可以找合作伙伴。而目前光启的很多专利都是公用的,底层专利20000多项,都是面向用户的专利,当然我们也有生物医疗器械,打包的一些产品线,这个部分在2%和3%。
为什么要选择资本?
一财:你们的很多想法都是“颠覆式”想法,外界会感到很神秘,并且做研究很少人想到做上市公司,你自己背景也是科学家,为什么要想着做上市公司?
刘若鹏:光启整个时间维度很短,2010年的时候我们创始团队的5个人借了20万元开始创业,所以不能去期待是二十年三十年的公司,甚至不能期待它是十年八年的公司,它现在只有四年半的时间,这个也是导致外界觉得我们神秘的原因,企业业务积累的东西不够多,但大家对我们期望更加高一些,所以觉得我们神秘,其实我们也是正在成长的组织。
为什么选择上市?这和光启成立的初衷有关系,我们成立的时候是民办非企业,不是国家养着的,包括体制机制都比较灵活,强调把科技创新、把市场产业化放在前面。过去总说科技产业两张皮,做科技的会埋怨做产业的,做产业就知道来快的,或者就知道偷,实际上这两个东西中间是有脱节的。我们的组织形态一开始就打通这两块,科技创新作为我们的火种,或者起点,以先进的技术在不同的地方应用,启动新兴的市场。
我们不是国家养的研究院,国家都是不管不养的,研究院都是自己养的,当然政府也给了一定的补贴,但和华为、中兴一样都是竞争性的支持,有些专家看不懂把这个毙掉也是有可能的。你不能说投入了就是政府养的,外界以为是不是政府又办了面子工程,我要强调的是就是因为我们不是政府养的,所以我们有很强的打粮食的动力。我们整个集团500多人的科学家,钱睁眼闭眼就没了。
一财:香港的上市公司为什么会选择并购来扩大业务?自己的业务发展的如何?
刘若鹏:可能在中国看到这样的公司会觉得比较奇怪,实际上高科技公司无非是两种模式,一种是自己开发研发,一种就是资本的扩展把互补企业纳入。现在收购的这两家公司都是我们的,在我们眼里他们就是其中的一条产品线而已。我们自己有五个产品线,云端号、载人版云端号、飞行者号等等,各个都是天大的事,收购的两家公司(澳洲和加拿大)加起来只是我们的很小的一部分,并且我们新材料对他们是有很大的支持的,也能带去中国市场。他们也有好的技术,我们不是只靠并购,我们也有自己强大的技术基础和技术团队,如果没有这些,人家也不会给我们并购。
我想说的是我们通过资本市场,通过资本,通过扩展做战略并购,后面可能会有一些参股,其实是太符合高科技企业的发展模式了,只要去硅谷的企业看一看,和我们类似的企业一比,会发现没有什么不同。另外我们的并购不是财务性的投资,第一个原则一定是技术的互补性,比如我们可以同时解决物流的市场,应急救援的市场,通信的市场,我们把这三个东西打包成一个解决方案卖给客户,其实这是会增强我们的市场竞争力。此外,两家公司也会扩大我们海外影响力,帮助光启全球化国际化走出去。
回应壳公司
一财:如何看待您说的颠覆式创新技术的市场空间价值?
刘若鹏:临近空间这块,非传统航空航天相关领域就有7000亿美元的市场,光启想做多大?我很少去想这个问题,但对于我们来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市场足够大,到底我们是以什么速度做到多大?这个是很难预测的。关于行业壁垒的话,每个公司都在极尽全力,但我这个产品的系统非常复杂,基本是把99%的公司杀死了,还有材料和知识产权的问题,我干了12年,还有一个是先入为主。
最后一点,因为这些产品需要空运,需要各国总统和我们合作。目前国家对我们还是很重视的,可以很明确的说,我们背后还是有国家力量支持的,不存在某个高人。我们是有很多好的合作伙伴,投资人。
一财:如何衡量投入和产出比的关系?从研究到生产再到产品怎么形成良性循环?
刘若鹏:我们企业成立的时间是很短的,前两年我们都是在搭建实验室,到最近两年开始我们才真正做产业化。但我们几个新产品都得到了市场上的欢迎,光子是2013年年底才出现的产品,现在已经超过1个亿的收入,最近可能超过2个亿的销售,这个对团队激励非常大。包括在439上市公司里面的产品,其实需求非常强烈,生产线有点排不过来了,所以我们内部还需要和客户说,怎么去妥协,先给谁再给谁。
一财:目前光启整个集团销售情况和收入怎么样?
刘若鹏:这个很难统计,光子这块可能有互联网的属性,超材料有军工的属性,只能分主题来看。光启科学是上市公司,我们不允许做财务预期的,不过之前有一些券商有公开的预期,这个可以参考一下。另外2014年年底光启才完成了分割,2014年只有3个月,所以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是2015年以我们为主导,我们发挥作用,所以从年报可以看出来。你会看到我们很多业务上的进展,从上市到现在五个多月,现在要安抚很多客户,有东西想着快点用。最主要的,国外会建立大数据互联网的接入,东盟非洲。国内也有业务,行业类的专网这种客户,现在主要是时间,最开始我们也没有想到来那么集中,大数据互联网是刚需中的刚需。
目前我们刚果的项目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包括风速考察,拿各种数据,气候的统计结果,当地经济消费的结果,这个阶段我们结束了。第二个阶段我们要提供云端号过去提供服务,合资公司提供运营,从2014年10月到现在,我们现在到了第二阶段。
一财:你认为这些投资会受到外界投资者的认可吗?
刘若鹏:我个人认为三五年前,这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是国内现在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觉得这种变化是好的。大家对这种颠覆式创新,对创新性的业务、市场、资本的追逐和追求,我认为现在肯定是高点,还在增长。2011年到现在发生了几件事,阿里巴巴上市,小米,华大基因,大疆科技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不断给全社会教育,创新驱动发展。不断的教育市场,形成了硅谷似曾相识的氛围,这种氛围不是大家说话高兴,拿这个东西投票。所以你看包括光启科学上市后的表现,我认为这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纯市场反应,二级市场投机心态有没有,肯定有,多少人现在没有投马云都毁到肠子去了。
科学家还是商人?
一财:你看上去不像物理学家?
刘若鹏: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很多都是凭直觉的,但是现在毕竟已经四年半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受,在这四五年的时候,没少看和管理有关的书籍,和刚刚从科学家创业的时候还是有相当的区别的。
一财:科学家为什么要借助资本市场?
刘若鹏:我们的情况确实在国内不是标配,但是你可以想想硅谷,硅谷里面两类人,一类是名校里面辍学创业的,一类是把博士读完的,在学校实验室的学者。我看了一下他们都是26岁创业,出来之后很快成立自己的实验室,把很多底层技术应用到产业里面,他们大多数都拥有更高的目标就是改变世界,借助综合的创新生态,就算是学校里面做,不管在哪里干,都需要资本的力量。所以像光启这样的公司,在美国硅谷就是一大把,我们也不是说是非要怎么样,只要成为这么多企业里面的一员就可以了。
一财:你怎么平衡自己的时间?自己还做研究吗?
刘若鹏:我在初期的时候,在前三年,我基本兼顾cto,所有产品线的技术都是我在抓,随着盘子越来越大,每个领域分化了不同的产品和需求,实话说我原来做cto的时间不具备了,现在我更多的做几个事情,一个是特别困难的技术瓶颈障碍,但对于创新者来说,这一秒钟,对于企业和团队,而是在解决技术怎么做的一财。
一财:你们创业团队里面的几个背景都是一样的?
刘若鹏:我们团队里的每个人技术领域都有差异,属于交叉技术,在工作中也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但是有一个好处,大家基本上争论完了,还是有统一的行动,不行动会死的更惨。对于科学家创业,国内一提到这个就会想到很多,比如不重视管理不重视市场,但要注意的是也有科学家创业成功的,自身需要转型,我说的转型不仅仅在一个环节上面你要发挥聪明才智,还需要综合市场的能力、资源、人才、技术等各方面的管理,这是一个综合的事情。知识的创造者,创新的整合者,擅长的是怎么把控资源。对于科学家来说,从创造者到整合者,从单点到多点,变成将领,这个转变非常重要。
一财:现在光启一共有多少研究人员?
刘若鹏:现在我们做的是颠覆式科技创新,我们的很多研究人员和市场人员都是重叠的,不是外界所想的那种销售就是铺渠道的。那么我们选择做哪个不做哪个?在内部也非常谨慎,基本是有一个内在的底线和外在的边界,内在的底线看是否符合我们的价值观,是否来自未来改变世界、装备革命的东西,还是扩展人类活动空间的东西。时间有限,你做不了那么多的东西,我们审视这个项目的影响力有多大,这会是我们认真考虑的一点。外部的边界是根据我们的资源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