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新冠病毒肆虐各国并导致国际经济体系迟滞的背景下,对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具有火车头作用的二十国集团(G20)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下称“特别峰会”)于日前举行。这是历史上第一次领导人视频峰会,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会场发表了连线重要演讲。
值得指出的是:G20领导人峰会起源于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国际联合应对。当时,发端于华尔街的美国金融海啸冲击着全球经济;西方七国峰会的应对能力明显欠缺,G20峰会顺势而起并在此后起到了稳定之锚的作用。
鉴于中国在本土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战线上已经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并且正在全力实施促进经济复苏政策,包括中央宏观层面各项举措具有创新性,因此,中国领导人关于国际联合抗击新冠肺炎和保卫全球化成果的战略主张,得到了其他G20成员领导人的广泛关注。
同时,包括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欧盟、东盟等国际机构代表无不聆听了习近平主席题为《携手抗疫 共克时艰》的重要讲话。与会成员国领导人和聆听重要讲话的国际机构代表一致认为:习近平主席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结合中国抗击疫情实践经验,就加强疫情防控国际合作、稳定世界经济提出了一系列重要主张,发挥了重要引领作用。
中国主张得到了积极响应
出席上述特别峰会之前,习近平就分别与俄罗斯、英国、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主要集团成员领导人进行了充分沟通。习主席在峰会上强调,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国政府、中国人民不畏艰险,始终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摆在首要位置,按照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的总要求,并坚持全民动员、联防联控、公开透明,打响了一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人民战争。笔者在和一些国家高端智库的交流中获悉:中国采取的有效措施,已经为韩国、日本、泰国、新加坡等其他亚洲国家抗击疫情的斗争提供了有益借鉴。
当前,疫情正呈现全球多点暴发并继续扩散态势。但在这场应对疫情的亚洲战场上,中国经济和上海就发挥优势,承担了支援责任。如为了配合此次G20特别峰会,3月26日位于浦东金桥的华为公司视频会议室内,上海-马来西亚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视频交流会同步举行。视频一端是两位上海卫生领域专家,另一端是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马来西亚卫生部官员及该国二十多家医院的医生。这是应马来西亚方面请求,经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和上海市政府外办协调后,得以举行的病毒学专业视频交流会。
在这场专业视频连线中,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医务部主任沈银忠、同济医院呼吸科主任邱忠民与马方医务人员就疫情形势、防控措施、救治方案、相关药物等进行了交流。马来西亚医生急迫地提出一个个问题,寻求上海专家的业务性解答。比如上海专家对马方的现有治疗流程有什么建议?患者什么时候可以使用激素?如何在救治中保护卫生工作者?病人治愈和出院判断的标准是什么?
这些提问者,获得了中国白衣战士从实战中提炼出的答案。如马来西亚国家卫生学院临床研究中心主任吴碧彬就认为:“我们从这次连线中获益良多,感谢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和上海市政府的支持,提振了我们抗击疫情的信心。”她建议在接下来的关键防控时期,上海专家能与马来西亚再次进行连线,给予马方更多的支持。上海市政府外办表示,愿与马来西亚继续保持沟通,加强国际防控合作,共同抗击疫情。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白天则指出:“之前我们在抗击疫情期间,得到马来西亚政府与人民的大力帮助。作为朋友与伙伴,中方对马来西亚所面临的情况感同身受,并愿意尽我所能提供帮助。朋友有难时,中国人不会袖手旁观。”白天大使还介绍:中国政府对马来西亚的物资援助短期内就会送到,其中包括马方急需的呼吸机,“我们会与马来西亚一起抗击疫情,直至取得胜利”。
值得指出的是:马来西亚本身是亚洲地区的医疗卫生事业强国,在疑难病救治、外科手术和重症康复等方面具有国际声誉。其健康和旅游的市场化结合,更是开发出了当地服务经济的新增长点。笔者曾经对此进行过专项考察和借鉴。经此联合应对新冠肺炎,不仅疫后经济合作会得以升温,上海亚太医疗中心城市的地位也将就此进一步稳固。在这个前提下,上海更有资格营造高端医疗服务专业市场。
而中国,事实上已处在世界舞台的中央位置。无论是联合抗疫,还是缓冲经济领域的负面影响,国际社会都希望听到北京阐述“中国主张”。对此,习近平主席强调,要坚决打好疫情防控全球阻击战,国际社会应加紧行动起来,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对世界经济景气尤其重要的是:必须加强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积极实施有力有效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加强金融监管协调,减免关税、取消壁垒、畅通贸易,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保障人民基本生活。
欧洲合作信心是防衰退关键
习近平在特别峰会上正式提出的中国经验和中国主张,对于全球协调行动抗击疫情具有重要意义;并得到了主要国家和国际机构领导人、国际高端智库和主流媒体的积极赞赏。如美国总统特朗普就表示自己认真聆听了习近平主席在特别峰会上的讲话,他强调说“我和各国领导人都赞赏你提出的看法和倡议”。在特别峰会后第二天的两国元首热线中,特朗普还向习近平详细询问了中方有关疫情防控举措,并表示“美中两国都正面临疫情挑战,我高兴看到中方在抗击疫情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中方的经验对我很有启发。我将亲自过问,确保美中两国排除干扰,集中精力开展抗疫合作。感谢中方为美方抗疫提供医疗物资供应,并且加强两国医疗卫生领域交流,包括抗疫有效药物研发方面的合作”。
中国的作为和担当,赢得了国际社会包括西方主流社会的尊敬。如美国库恩基金会主席、中国通罗伯特·劳伦斯·库恩指出:中国向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国家派遣医疗专家组,向众多国家提供急需的医疗物资援助,分享在抗击疫情和控制病毒传播方面的经验,令其他国家受益颇多。同时,中国稳步复工复产,提高口罩、防护服、呼吸机等抗疫物资的产量,对打好这场疫情防控全球阻击战十分重要。
而以笔者观察,欧洲尤其是西欧国家的信心和团结至关重要。这方面,受中国领导人和中国抗疫成果的鼓励已经出现了一些共同认知上的亮点。如中国问题专家、法国巴黎第八大学地缘政治学教授皮埃尔·皮卡尔表示:疫情发生以来,中国本着公开、透明、负责任的态度发布信息,与国际社会分享经验。“中国疫情防控取得显著成效,值得其他国家学习借鉴,也为各国最终战胜疫情增添了力量。”
在特别峰会的前夕,西欧国家应对举措上的步调不一致和因传统社会治理理念导致的政府夸张言论如“不能限制大众自由”“集体自然免疫论”,以及抗疫物资采购物流中的边界截流等问题,得到了西方有识之士的积极反思和欧洲媒体的自我批判。这方面,瑞士是一个典型案例。
瑞士一开始之所以被动,完全被欧洲疫情重灾国包围是一大原因。作为欧洲内陆国家,瑞士南临意大利、北临德国,西边是法国、东边是奥地利。瑞士提契诺州尤其紧邻意大利疫情重灾区伦巴第大区;许多意大利人在这个州上班,并通过火车当天来回,瑞士在峰会前一直没有关闭边境。而且瑞士国际游客众多,也是个隐患。尽管瑞士是医疗强国,直接出口呼吸机等高端医疗产品,但口罩、防护服等基础防疫物资不足。此前,邻居德国拦截瑞士24万个口罩、手套等医疗物资,让其防疫雪上加霜;且全瑞士重症病床仅1200张,早早陷入超负荷状态。
特别峰会之后,瑞士联邦政府响应行动相当迅速。虽然在3月中旬瑞士各州还是自己管自己的,但到了下旬疫情比较严重的时候,政府就把权力收归联邦,迅速推出一系列疫情防控举措。如最开始禁止500人以上活动,后来变为50人,而三月下旬5人以上集会都是禁止的。同时,瑞士国民素质比较高,只要政府出台了相关的政策,就会很好地去遵守。特别是他们非常理性克制,并没有出现囤货抢购的现象。瑞士的果断措施和对邻国的宽容以及国民心态的淡定,经其领导人的友善言论和主流媒体的积极传播,影响了西欧伙伴。
目前,德国、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纷纷表达了合作抗疫和维护经济伙伴关系的姿态。如德国决定跨境为意大利和瑞士提供重症病床,意大利和西班牙分享中国医疗队的实战经验,法国总统马克龙则表示全力维护国际物流体系。这些经济发达国家同时还声明:将巩固彼此间的经济贸易联系、扩大和中国的经济与高科技合作、不单方面地调低经济发展指标。由此可见,合作信心是防衰退的关键。
加强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
毫无疑问,疫情对全球生产和需求造成全面冲击。为此,习近平主席在特别峰会上呼吁加强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他同时还承诺:中国将加大力度向国际市场供应原料药、生活必需品、防疫物资等产品;中国将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坚定不移扩大改革开放,放宽市场准入,持续优化营商环境,积极扩大进口,扩大对外投资,为世界经济稳定作出贡献。
这些实实在在的举措,自然展示了中国负责任的大国担当,为开展国际抗疫合作、提振市场信心注入了重要动力。中国的积极担当得到了发展中国家的高度评价,如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平等世界论坛主席日瓦丁·约万诺维奇表示:“疫情严重威胁全球经济发展。在确保做好防控的前提下,中国复工复产正在有序地进行,为稳定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发挥重要作用,提升了国际社会对全球经济发展前景的信心。”与此同时,沙特基础工业公司首席执行官、2020年G20工商峰会主席尤素福也表示:世界各国正面临疫情带来的严峻考验。他认为“中国快速恢复经济活力为全球经济发展发出积极信号,这对中东地区也是个鼓舞”!
从全球化预防经济衰退的视角来看,G20的共同行为至关重要。这方面,得到了其成员国高端智库和主流媒体的积极认同。如俄罗斯财政部高级研究员谢尔盖·萨文斯基认为:疫情正对全球经济造成多方面影响,尤其旅游业、酒店业、航空业和物流业等都因疫情蔓延遭受重创,能源市场也出现极大波动。应对上述全球性的经济金融问题,全球主要央行应协调政策,增强货币信贷政策效果,成员国应交流经验共同提出经济对策、加强国际协作。
西班牙主流媒体也呼吁:在疫情蔓延引发全球公共卫生危机的背景下,作为全球治理的重要平台,G20承担和发挥全球领导作用尤显迫切。G20成员需要通过这一平台向国际社会发出一个清晰有力的信息,即G20已准备好共同合作激活经济。
在中国方案的引领和各方共同努力下,此次特别峰会在以下方面达成了积极成果:一是各方承诺加强国际合作,应对共同挑战。峰会发表了相关声明,强调疫情无国界,G20成员应团结一致应对疫情威胁。与会各方承诺采取一切措施抗击疫情、保护生命、重振经济,向国际社会传递了积极信号。二是各方同意及时分享信息,保障医疗物资供应,为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提供支持,同时积极完善全球公共卫生体系,为应对未来传染病疫情做好准备。三是与会各方承诺维护好全球经济金融稳定,提振国际市场信心,保障就业民生,减少疫情对全球贸易和供应链的冲击。
特别峰会声明尤其强调:“我们承诺竭尽所能,使用现有一切政策工具,降低此次大流行病对经济和社会造成的损害,恢复全球增长,维持市场稳定并增强经济韧性。我们正采取迅速而有力的措施,支持经济,保护劳动者、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以及受影响最严重的部门,并通过适当的社会保护措施来保护脆弱群体。我们正在向全球经济注入超过5万亿美元,以作为有针对性的财政政策、经济措施和担保计划的一部分,抵消大流行病对社会、经济和金融的影响。”
需要强调的是:金融是世界经济稳定的风向标。G20成员国的领导人均表示支持各国央行根据授权采取特别措施,事实上各国央行已采取行动支持信贷流向家庭和企业,增强金融市场稳定,加强全球市场流动性。所以,特别峰会声明特地指出:“我们对央行扩大货币互换额度表示欢迎。我们还支持为确保金融体系持续支持经济而采取的监管措施,并欢迎金融稳定理事会宣布协调此类措施”。当然对金融体系维持稳定和注入活力的还有世界银行、IMF等传统型的国际机构,也有金砖银行、亚投行等新型机构。
(作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