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路41号的女主人,香港富豪林百欣之女Pearl Lam林明珠。
业内影响力颇高的艺术杂志《艺术与拍卖》(Art+Auction)日前公布了“2012年艺术权力榜”的百强榜单,榜单中有一位东方面孔,她便是入选设计权力榜的中国当代艺术藏家、展览策划人、沙龙空间“艺术门”(前“对比窗艺廊”)老板、上海时尚地标“衡山路41号芝大厦”主人、香港著名富豪林百欣之女Pearl Lam,林明珠。
这位多面人在艺术与风格上都很有远见卓识,她精力充沛、涉猎甚广,对不拘一格的当代艺术与设计分外偏爱。对于当代中国艺术的立足点,她更希望人们把焦点转向抽象艺术。“国际上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关注,是和艺术品拍卖价格息息相关的。通常作品销售情况好的艺术家知名度也高,这样的状况是需要我们去改变的。中国很多当代抽象艺术的创作者虽然在国际上没有什么名气,他们的作品却给人很多惊喜。”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林明珠说。
一场蓄谋已久的回归
5月15日这一天,标志了林明珠的回归。她回到故乡香港,于2012年香港国际艺术展(Art HK)开幕前夜,在知名老字号毕打行开了一间画廊。画廊的开幕展是一场中国当代抽象画展,这场充满活力的艺术盛宴,显示了她的号召力以及香港艺术市场的勃勃生机。
这场回归的时机亦是林明珠精心策划好的。1993年,她在香港策划了生平第一场当代艺术展,但在此后的多年间,香港始终缺少她所需要的艺术土壤,在她记忆中,那时的香港人根本不关心当代艺术,他们只关心珠宝和名牌。因而她决定转战上海与北京。她在上海经营了三家艺术空间,一方面作为艺术沙龙,另一方面则是展示抽象艺术和当代水墨的前卫空间,并一直致力于推动国际艺术的交流。2008年,她关掉了她在香港的办公室兼画廊“对比窗”,因为那里已经连续三年都没有举办过展览。
香港国际艺术展促成了她的归来,如今的香港虽然还称不上是世界艺术的中心,但在林明珠看来,这两年的欧洲市场正在萎缩,而香港市场乃至亚洲市场都在增长。随着艺展影响力的扩大,很多大牌画廊都落地香港,因此如今的香港已经是艺术市场发展的沃土,于是她早早看好了“天花板很高”的毕打行,去年5月便在那里的6楼签下了340平方米的场地,决定将画廊开回香港,并特意将开幕展的时间保留给了今年的国际艺术展。
一直以来,打破常规的跨文化、多学科式艺术与设计既是林明珠的目标,也是她的卖点。学习财经与法律出身的她,却醉心于建筑与设计。她并不迷失在当下的时尚中,而是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判断。她说:“我在旅行和参加国际设计的展览中汲取营养,以此保持对当下国际潮流趋势的嗅觉,同时我也尽量不被流行趋势所左右。”
她在上海亲自设计的“芝大厦”,既集中体现了欧洲建筑的精粹,却也保持着对中国建筑语言的执着追求;既具有实用性,又在外在形式中融合了艺术性;她虽然没有建筑学的出身,倒反而摆脱了条框的束缚,突破了简单的复制,成功地将“衡山路41号”打造成了上海的时尚地标。没有建筑绘画基础的林明珠在设计的时候会先画草图给设计人员,再在设计人员完善的专业图纸上修改。她的图纸做得飞快,因为她永远清楚自己要什么。她会把“消除西方艺术形式的隔阂,建立中西方跨文化的对话”看作自己的使命。她的艺廊就是协助她完成使命的力量载体。
“我不过是个购物狂”
林明珠呼吁香港特区政府扶持本地艺术,因为这样香港才有足够的才华和能力与世界艺术中心伦敦和纽约抗衡。她希望政府可以资助一家足以与巴黎的蓬皮杜中心(Pompidou)和伦敦的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匹敌的本土博物馆,使其拥有一批优质的永久馆藏,可以激发一代又一代的本土艺术家成长。
作为一个常年满世界跑的拼命三郎,林明珠在香港、内地、伦敦与新加坡之间频繁往返。她在纽约有一家艺术基金会,她在伦敦的公寓里为她的艺术家打理了很多事务。明年她将在新加坡的吉尔曼军营艺术区(Gilman Barracks)开一间新画廊。
多年来,她也一直将不断崛起中的上海视作当代艺术的一个重要中心,她认为中国的藏家们有待激发。曾几何时,香港人对任何一件艺术藏品都没有丝毫的兴趣,如今的香港国际艺术展已然改变这一格局,艺术在香港“突然一下子就变得很时髦了”。她自己更坦言,直至今日她依旧会忙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我甚至没有时间谈恋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人在什么地方。我一天假期也没有,没有情人可以抓到我。人要想恋爱,至少得知道下个月在哪里吧,可是我不知道。我没有时间想念任何人,一有时间,睡觉还来不及。”
那么林明珠认同自己藏家这个身份吗?“藏家这个词有点大,我不过是个购物狂,仅此而已。”不过她也赞同自己总是有点超前于时代。
在中国艺术界,人们熟悉林明珠这个名字,而在西方,Pearl Lam也叫得响亮,无论是在国内国外,她总是自然而然地成为聚会的焦点,她为艺术所做出的努力,为艺术市场的发展所进行的尝试,改变着东西方艺术权力的格局。更重要的是,她势头正足,正走在潮流的前端影响着亚洲乃至世界艺术的发展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