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时间4月15日,在英格兰足球冠军联赛(简称英冠,英格兰二级联赛)第43轮的比赛中,第三名富勒姆队主场1:1被对手逼平,高居英冠榜首的狼队得以提前4轮冲超成功。——狼队的全资股东是复星国际,狼队晋级意味着下赛季英超将出现第一支成功升级的中资球队。

狼队全称“沃尔夫汉普顿流浪者”(Wolverhampton Wanderers F.C.),曾三次问鼎英格兰顶级联赛冠军,不过都在老英甲时代。2003-2004赛季,狼队首次杀入英超;2009年,狼队再次重返英超并征战三个赛季。

此次狼队提前四轮冲超成功,中资股东复星在第一时间表示了祝贺。高级副总裁、文化产业集团董事长潘东辉表示:“这是教练、球员和团队拼搏努力的成果和永争一流的体育精神的展现,祝贺他们!同时,我们也期待狼队在英超平台上有更好的发展,尤其在青少年足球训练、中国与全球体育领域交流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从收购时间上看,这似乎是不必要的担心。复星宣布收购英国狼队足球俱乐部100%股份,是在2016年7月26日,远在上述两个文件颁布实施之前。而据此前媒体报道,复星国际官方也很坦然地表示,收购狼队的资金来源于复星国际境外自有资金,也符合当时中方和英方的各项监管要求。狼队冲击英超成功后,其中资背景在海内外再次引起关注。2017年8月,国家发改委等部门制定《关于进一步引导和规范境外投资方向的指导意见》中,对中企开展的境外投资内容做出明确限制;由国家发改委颁布的《企业境外投资管理办法》3月1日起也开始正式实施。无庸讳言,狼队冲进英超后,难以像过去那样“低调”,是否会让狼队的中资股东复星受到监管眼光的关注?

为何复星要投资在国内名气不大的狼队?一贯以“行稳致远、步步为营”闻名业内的复星,显然有自己的考虑。复星派驻狼队俱乐部的执行主席施瑜曾解释,狼队本身有着扎实的球迷基础,一流的基础设施和优秀的青训团队,如果在一线队的建设上更上一层楼,将会有极大的潜力和成长空间。狼队年报也显示,2015年5月之前的年度,俱乐部营业额达到3500万美元,税前利润为96.4万美元(约合73万英镑),数据在国外足球俱乐部中还是很健康的。作为中国企业全球化的先行者和主力军之一,复星近年来海外动作比较频繁,但投资狼队在复星的动作中并不显眼。据外媒报道称,复星当初收购狼队仅花了3600万英镑,虽然后续也有球员补充,但更多选择年轻、富有发展潜力的球员。这和某些中企豪掷数亿欧元巨资收购欧洲豪门球队相比,无论投资金额还是球队名气,给公众留下的印象都不算深刻。

迎来新股东两年后,狼队终于强势晋级英超。近年来,英超球队仅每年的电视转播权、赞助和门票等收入都至少在1亿英镑以上,球队估值也最少有2亿英镑。不考虑英超球队带来的全球知名度,从商业上看,无疑复星又做了一次好生意。当然,两年把一支英冠中游球队带进英超也绝非易事。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曾说过,复星的产业发展,一直都是“步步为营”的,每一步都是盈利的。从狼队冲超来看,他的这句话的确不算虚言。

此外,在国内同类企业中,复星无论是对政策的把握和对投资风险的控制上,都以“谨慎”而著称。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有句很有名的话: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用复星创始人的这几个词来形容复星这些年的运营风格,可谓再准确不过。在国内互联网热潮和中企海外投资狂飙突进的年代,通过疯狂“烧钱”打败竞争对手、将企业做大是普遍做法,复星的这种谨慎风格在业界并不多见。一些业内人士还曾批评复星的这种谨慎心态,让复星不易发掘和抓住那些“一夜暴富”的投资机会。但反过来说,复星这些年来在产业运营上“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比较稳健,近五年来归母净利润连续保持超过25%的增幅,总资产超过5300亿元人民币,这一亮眼的成绩单也正是复星“步步为营”进行产业运营的结果。

复星的这种“谨慎”的做事风格,也使得复星对国家相关监管政策出台逻辑,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共鸣,也更容易适应。正如一位复星内部人士表示,去年年中以来,国家相关监管政策出台的背后,是有关部门对于风险的担心、把握和控制,这正是复星一直以来在投资和产业运营中坚守的核心逻辑。这位人士甚至认为,去年以来的国家监管强化,对于长于风险控制的复星来说,是重大的利好。

回到狼队冲超的话题。复星入主狼队,显然也不会只是追求回归英超后的财务回报。别忘了复星在业界还有一句更有名的话:“中国动力嫁接全球资源”,对于复星来说,投资狼队的长远目的,肯定还在于中国国内庞大的足球市场。

关于这一点,其实之前有复星内部人士已经表达得很清晰了:“复星不只是投一个球队,而是希望深耕一个产业。”一个类似的例子是,复星从投资法国地中海俱乐部入手,几年时间便把旅游做得风生水起。以复星“步步为营”但又着眼于长远的运营风格,狼队晋级英超为复星深耕体育产业提供了极好的起点。

复星内部人士介绍,狼队项目完成后,复星一直在积极探讨和推动狼队与中国足球发展的协同机会,现已在推进的项目包括青少年足球培训和赛事、教练交流等。复星期望未来借助狼队这一英超平台和狼队成熟的技术培训体系,和中国足球人才尤其是青少年足球人才培养等方面,有着更多的积极互动和化学反应。

此外,狼队作为英国历史悠久的球队,俱乐部有着先进的运营管理经验。对于国内尚在培育的足球市场来说,狼队的英超俱乐部运营经验,也有助于反哺国内足球俱乐部运营和体育产业发展。毕竟足球是世界上第一大运动,而中国是世界上第一大体育市场,欧洲顶尖足球俱乐部和中国的巨大市场结合,未来的空间有多大?你可以想象一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