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一天里,发生在中国的所谓“A股保卫战”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政府使用强力“救市”措施之后的市场表现,因其具有悬念而吊足了市场内外人们的胃口。就在同一天,希腊公投结果出炉,希腊人对接受国际债权人“改革换资金”协议草案投下否决票。这一结果,瞬间成为这一天最具有爆点的国际新闻。

回看过去几年里有关希腊的消息,“救助希腊”成为关键词。如此现实让人感慨——这个欧洲文明曾经的摇篮,当下的处境已经颇为艰难。失业率高企、经济状况糟糕,民众的生活水平在继续倒退。在政治家们耀眼的舞台背后,却是希腊人艰难的生活图景。

在希腊国内,公投的结果反映了内部人的分化。面对国际债权人的要求,希腊国内两种意见相反的民意曾经力量不相上下。内部人的分化,也是整个国家矛盾心理的体现。希腊人在思考自己国家的未来,但不同人的落点并不一致。

希腊会脱欧吗?很多人都在问这个问题。在希腊总理齐普拉斯看来,问题已经不在于留在欧元区还是退出欧元区,而在于希腊人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欧洲。在他的眼里,政府的首要任务是恢复与国际债权人的谈判,把希腊债务减少到可持续水平以及重建银行系统稳定。这位向国际债权人“改革换资金”协议草案说“不”的总理,当然也并非想要将希腊与欧洲分裂开来。

不论如何,希腊公投的结果,让欧盟以及欧元区的一些国家,特别是德国感到揪心。公投的结果不可能没有冲击力。尽管这一事件对于欧洲未来一体化进程的影响还有待评估,但欧元区成员国的沮丧是可以看见的。一些国家政府首脑将不得不面对某种压力,并陷入尴尬处境,也是可以想见的。

欧洲的一体化进程,确实走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希腊人否决债权人开出的“药方”,很难说责任究竟该落在谁的身上。只能说,希腊人的选择反映的正是现实要比理想世界远远复杂。希腊危机短期内不会化解,经济与债务困局一下子难以看到出路。欧元区其他国家内部,赞同与支持希腊公投结果的力量也在分化。在这样的背景下,欧洲的一体化进程前路茫茫,自是必然。

希腊公投的结果会影响中国吗?这是国内很多人感兴趣的问题。环球同此凉热,这个世界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诚然,此次结果不会过于直接影响中国利益,但是希腊危机的走向以及欧元区的未来,都将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外部变量与影响因素。欧元区经济的不确定性,也将为中欧经济、贸易的未来增加不确定性。这一点,很容易为人所理解。

对于投资希腊的中国企业来说,希腊公投结果对他们的影响,恐怕用利弊参半来描述,更为妥帖。中国企业在希腊的投资在逐步增加。这些走出去的企业对于当地政局及经济形势的变化,自会相当敏感。希腊未来经济形势不够明朗,于中国企业是“抄底”机会,还是增加不确定的风险,很难一概而论。但希腊的危机对于遥远的中国而言,影响面很小,不足以真正触动什么,这一点是确定的。

有论者说得好,希腊债务问题是欧元区的问题、欧盟的问题,还牵动了整个世界经济的神经,但首先并且归根结底,是希腊自身的问题。希腊公投的结果,只是一个态度的宣示,而非解决问题的方案。对于希腊和欧元区来说,都要预备好去走后面不太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