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菲有一支美女保镖队,美女们各个貌美如花、身手非凡。这样的政治花絮,自然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近日,有媒体爆出,五名卡扎菲过去的女保镖向心理医生哭诉,曾被卡扎菲父子强奸。

这条新闻让许多人觉得诧异,因为保镖负责着卡扎菲的生命安全,如果这样“吃窝边草”,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另一些人则不以为然,因为曾经有传闻称卡扎菲的这些美女保镖其实也是他的“三宫六院”,还都要求是处女。

卡扎菲究竟有没有强奸女保镖?在这样一条看似很“花边”的新闻背后,更暗含着卡扎菲多年来政治理想与现实的悖论。所以值得深入探讨。

◎“卡扎菲强奸美女保镖”可信度有多高

消息只有单一信源,指卡扎菲和高官们轮着“玩”美女

“卡扎菲强奸美女保镖”是由《马耳他时报》所报道的。而接受采访的是利比亚一位心理医生,她也是发放调查问卷,调查“卡扎菲下令强奸反对派妇女”的那位医生。据她描述,有五位前卡扎菲女保镖告诉她遭到了卡扎菲的强奸,然后又被送给他的儿子和高官们“享用”,在玩腻了之后被抛弃。

目前所有媒体报道的这条新闻都是采用《马耳他时报》的消息,所以是单一信源,并不像“卡扎菲用强奸做武器”那样有多方面的信息综合验证。那么,这条新闻到底可信度怎么样呢?

如若属实,这些所谓“女保镖”很可能和人们平时说的卡扎菲女保镖不是一类

新闻中具体描述了一个女孩身上发生的惨痛经历。这个女孩是大学生,她被学校除名,并被人告知只有卡扎菲亲自干涉才能继续读书。然后她被带去做了包括HIV在内的化验,是一位东欧护士抽的血。接着,她在阿齐齐亚兵营见到了身穿睡衣的卡扎菲,在拒绝了卡扎菲亲近之后,遭到了强奸。

事后,卡扎菲的手下编造谎言,声称她的哥哥在马耳他度假归国后,身上携带毒品。她被告知:“要么你成为卡扎菲的保镖,要么你的哥哥在监狱中度过余生。”然后,她被迫加入了卡扎菲的保镖队伍。

事实上,卡扎菲的女保镖都来自的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新闻中并未提到这个女孩所就读的是否就是这所学院。如若不是,让一名没有经过严格军事培训的女孩去当保镖,显然不太现实。不过新闻中也未提到这些女孩真的当过卡扎菲的保镖,而是说她们在跟卡扎菲发生了性关系之后,又被送去继续给卡扎菲的儿子和高官们强奸和性虐,然后就被抛弃了。所以,要么,这条新闻不太真实,如若属实,这些女子看起来更像是被用作“性奴”的,所谓的“女保镖”只是个幌子。

可以证实的是,卡扎菲的确也有两种保镖,一类就是人们传统印象中号称能为他挡枪林弹雨的女保镖,还有一类实际上充当着他的女秘书、女礼宾官,算不上名副其实的女保镖。

卡扎菲的确爱被美女簇拥,绯闻挺多

卡扎菲喜欢美女是不争的事实。在他的大本营里发现了一本赖斯的相册,名为“我亲爱的”;他也曾经和乌干达托诺王国的“寡居王后”传过绯闻,当地媒体曾经报道他和王后堕入爱河,还送了一架飞机示爱。

不过这些都只算是“花边”而已。卡扎菲的金发碧眼的乌克兰护士和时尚的美女保镖队才是重点。卡扎菲喜欢用乌克兰护士,据维基解密泄露的密电,其中一位美女护士是他的情妇,不过在今年早些时候,这个消息遭到了那位护士亲属的否认。另一位年仅二十余岁的乌克兰护士也说她不是卡扎菲的情人,不过,她说护士们都叫卡扎菲“小爸爸”,无论卡扎菲去哪儿访问,都带着她们,还派钱给她们购物。这些护士的待遇也极好,包括一套两居室的公寓和一个随叫随到的司机。

为卡扎菲服务的乌克兰美女护士

卡扎菲喜欢被美女萦绕是事实,但是他和他的追随者们又都标榜他私生活非常检点。这位年轻的女护士把这归结为“他仅仅只是喜欢被美好的事物和人们所围绕而已。”还有一说是,卡扎菲总是想象自己是受女人欢迎的迷人男性。

◎“美女保镖”是卡扎菲非常重要的宣传符号

一般印象:女保镖都是能挡子弹的勇猛处女

大概从1981年开始,卡扎菲的身边出现了女保镖。这些保镖都来自的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在公开场合,卡扎菲大概会带着30到40人左右的美女保镖队伍。2004年的时候,她们的平均月薪为245美元。在许多的正规媒体上,都对这群保镖有这样的描述:女保镖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必须是处女,有传言称卡扎菲坚持要她们对他“以身相许”。二必须是女子军事学院毕业,精通武术和枪械。三必须由卡扎菲亲自从军事学院中选拔出来,堪称“百里挑一”。同时,这些姑娘还都打扮得很漂亮,妆容靓丽,首饰加身。号称她们都宣誓终身不嫁,用生命来效忠卡扎菲。

贝卢斯科尼也被美女保镖吸引?

卡扎菲用处女做保镖只是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所谓终身不嫁也许也不成立,在NHK2004年拍摄的纪录片中,有一位女军官曾经做过卡扎菲的保镖,而后她成为陆军军官,还嫁了人生了孩子。当然,电视台被允许拍摄的条件非常苛刻,这位女军官也是被指定陪同采访的,是真是假难以考究。

卡扎菲还有自己的首席女保镖,跟随在他身边多年,名叫萨尔玛,外界对她的了解极少。

正规的女保镖都出自的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接受洗脑教育

出产美女保镖的的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这个学院建于1979年,卡扎菲的一句名言可以为这个学院的建立做注脚:“妇女必须学会战斗,这样她们就不会对敌人有廉价的同情。”这个神秘的学院,只有少数的外国记者被特许进去采访过。大概有一千名女孩在这里接受军事训练,这里有女教官,但是最高长官是男人。这些女孩早上四点半就要起床,然后开始1个半小时的柔道训练,之后再分班进行各种军事操练,有的女孩还要学开军机。事实上,利比亚很多女孩都不得不跟着领袖的名言去“训练”,她们会在学校接受实弹军训,暑假到了,八到十五岁的少女被组织起来充当交通监视员。

在NHK的纪录片中,被指定来接受采访的三名女兵都表现得非常紧张,这里的真实面目究竟如何,严控下的采访自然难以探究。直到最近,大家对这个军事学院才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年仅十九岁的奥佛卡尼来自这个学院,在这里她被培养成了狙击手。利比亚反对派起义后,她被要求一次性处决了十一位反对派,据她回忆,当时她被一名士兵拿枪指着,如果她不杀这些人,她就会被士兵给杀掉。在这个学院里,来自全国各地(主要是边远城市)的一千多名女孩接受着洗脑教育——即使是自己的母亲说卡扎菲的坏话也要把她杀掉。刚入校的女新兵还会被不同的指挥官强奸,这已经成了惯例。奥佛卡尼就曾数次被军方高层人士强暴,其中包括77军指挥官曼索尔和他的儿子易卜拉欣。在卡扎菲政权垮台的过程中,她们被折磨得更严重。

可见,卡扎菲政权的高层人士非常骄奢淫逸,这和当年卡扎菲“不玩弄女人”的信条背道而驰。

真正负责卡扎菲安全的还是男保镖,女保镖们是用来宣传政治思想的

一直以来都有传闻说,卡扎菲的美女保镖们跟他形影不离,二十四小时保护着他。所以许多人都认为这些美女保镖是卡扎菲最后的保护伞。这又是一种误解。卡扎菲要求美女保镖形象好、气质佳,这是因为她们实际上更多是拿来做形象展示的“花瓶”。卡扎菲的主力保镖群体还是男人。

1982年10月卡扎菲访华。随行人员中就有女保镖。当时利方提出,为这些女保镖提供一层楼作为专门宿舍。卡扎菲住的那一层完全由男保镖担任警卫。利方还提出,这些女保镖参加卡扎菲的一切对外活动的警卫任务。卡扎菲说,他带这些女保镖到中国,并要求尽量在公开场合多亮相,其目的主要不是为了警卫,真正意图是为了进行宣传。他想利用这些女保镖向全世界尤其向西方世界显示,利比亚是坚强的,利比亚正在实行全民皆兵,任何进攻利比亚的企图都不会得逞。(据前外交官时延春回忆)

在NHK的纪录片中,恰巧也采访了两位卡扎菲的男保镖,他们认为,女保镖也有优势——不错的“直觉”,这听起来就挺玄乎的了。

◎美女保镖符号背后:矛盾的卡氏政治理想与现实

“美女保镖”源于他的“绿宝书”中男女平等思想

卡扎菲为什么喜爱美女保镖?一方面和他个性有关,他本来就不按常理出牌,凸显个性,同时,也喜欢美女。另一方面,这背后更是他的政治思想。而“美女保镖”之所以是卡扎菲最为看重的政治符号之一,这可能源于他对不识字却会拉弓箭的母亲的感情。

卡扎菲和他的“绿宝书”

卡扎菲分别于1975、1976和1978年出版了三卷本的《绿皮书》,书里全是他的政治思想或者“治国方略”。这“绿宝书”在利比亚的地位很像中国当年的“红宝书”——《毛泽东语录》,利比亚人手一本。卡扎菲还着人把这本书翻译成了许多不同的语言,想要在全世界传播他的“先进思想”。中国国内某大学也开过专门的“卡扎菲思想研讨会”。《绿皮书》中关于女性的语录地位很重要。里面说,“女性跟男性一样,都是人类,女性拥有跟男性一样平等的地位,歧视女性是不公平的”。不过,卡扎菲在请教了一位妇科医生的意见后,又在《绿皮书》中表示了男女的生理结构是不同的,忽视男女有别而混淆两者的分工是绝对不文明的。妇女的天然职责是照顾家庭,不该出去工作,如果让妇女去工作则是不自由的。妇女应该在没有专制和暴虐的环境下生活。

无可否认,在卡扎菲的治下,利比亚的妇女可谓在阿拉伯世界里“最自由”的,大城市里的利比亚妇女受教育程度不错,还能穿着牛仔裤上街。一夫一妻制、离婚后房产归妇女,这些都是卡扎菲倡导的。

但是,让妇女去拿枪,学习军事,似乎又和卡扎菲“男女有别,分工不同”的思想想违背。事实上,卡扎菲每次出访,一定会带着这些美女保镖(一并还有那顶大帐篷和那可以挤出奶来供他喝的骆驼)。这是他“革命的象征”,宣扬着他反叛阿拉伯世界传统。卡扎菲自封为“女性解放者”,在意大利和法国访问的时候,他都曾经邀请上百位当地美女来座谈,宣传他的思想,要“拯救欧洲妇女”。不过,据一位混进去的意大利记者说,这些妇女去了可都有不错的酬劳。

《绿皮书》中勾勒的和现实中利比亚的情形几乎相悖而行

在利比亚的大城市,妇女确实比较开放,这些妇女享有的权利和男性在表面上看来确实都一样了,这也得益于卡扎菲的政策。可是,“卡扎菲用强奸做武器”、“女子军事学校里的学生被高官玩弄”以及最近的这条“卡扎菲强奸‘女保镖’”的新闻和他“女性解放者”的标榜实在不符。另外,人权观察组织经过广泛调查之后发表的一份报告指出,利比亚政府建立了大量所谓的“社会改造”设施,在这里,女性常常被关押数年而得不到上诉的机会。事实上,这也说明妇女和那些男性都一样,享受着“平等的少数的权利”。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首先都是人,如果只是一种低水平的平等,实际连起码的权利也谈不上,这样的平等就只是皮毛,和卡扎菲所谓的要给女性自由背道而驰。

卡扎菲爱谈妇女问题,可是无论是在表达他思想的“绿宝书”还是在现实中,他的表述和做法都经常充满了矛盾。这也是他治下的利比亚现实。在《绿皮书》里,卡扎菲向人民展示了一个理想世界,提出来将沙漠变绿洲。比如,他认为议会的存在是不民主的,真正的民主要通过人民的直接参与。所以他建立了所谓的“合众国”,自创了一个叫做“jamahiriya”(大概意思是“合众”)的名词,利比亚没有宪法、没有政党,更不提公民社会建设。卡扎菲宣称自己没有任何职务,这个国家是人民自己在统治自己。而在现实中呢?是卡扎菲一个人说了算,他掌控着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口口声声为人民的他其实对人民充满了不信任,所以自建军队,以2000美元/天的高薪招揽雇佣军。

卡扎菲给利比亚人民画了特别美好的一块饼,这块饼就是《绿皮书》上那些尽管不算成熟但是很理想化的社会。而现实中,正如2月23日《纽约时报》网上的一篇报道所言,卡扎菲的“绿皮书”乌托邦,事实上建成了一个半部落主义、半警察国家的高压专制国家,财富尽归少数人,大部分人空想着人均超万美元GDP的数字财富,沦为被遗弃、被排斥的群体。

现实和《绿皮书》的背离,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卡扎菲“知行不一”。而《绿皮书》中虽然有个理想世界,但是里面的思想也是不成熟的,比如卡扎菲仇视商人,认为商人这个阶层应该被消灭。这是因为卡扎菲实际上没读多少书,里面全是他想当然的“意识形态”。随着时代的进步,许多利比亚人都在私下嘲笑这本“绿宝书”。而卡扎菲对自己的思想也未必自信,他很害怕人们接触外来思想,早在1976年就对国内大学强行压制,逮捕学生。不过,卡扎菲也有佩服的思想,在一次对本国神职人员的讲话中,卡扎菲警告他的听众:如果继续反对他,他就会烧掉《绿皮书》,而用毛泽东的“红宝书”代替。

如果卡扎菲是一位娱乐明星,也许他那些特立独行的思想和表现能让他红遍全球,真的留名青史,遗憾的是,他曾经是一个700万人的国家的元首,利比亚毕竟不是他的后花园,也容不得他“人格分裂”地来治国。

◎结语

“卡扎菲的美女保镖”背后显现的,其实就是利比亚一直以来的政治悖论和困局——卡氏革命所向的那个理想化社会和现实的极端背离。从中,也不难窥见为什么利比亚人民不待见这位言行出位的前领导人了。人民无法靠着符号和语录来生活和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