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谷》由一部并不怎么流行的1820年的短篇故事改编而成,没有引人注目的明星,剧情夸张离谱——在第一集中就出现了时间穿越、宗教预言、巫术、鬼上身、阴谋论和一个跨越两个世纪的爱情传奇。但就是这样一部没什么先天优势的剧集,成了今年秋季档美剧中的收视率黑马。

2013-2014 年的电视剧季才刚刚拉开帷幕,但已经有三部新剧集颇为惹眼:NBC 的《黑名单》、ABC 的《神盾局特工》,和福克斯的《沉睡谷》。前两部剧集能吸引到一大批观众的原因显而易见。《神盾局特工》是漫威系列电影的衍生剧;《黑名单》紧随着收视率极高的《美国之声》播出,而且还由詹姆斯·斯派德这样的大牌明星领衔。

相比之下,《沉睡谷》并没有什么先天优势:它由一部并不怎么流行的 1820 年的短篇故事改编而成,没有引人注目的明星,跟在已经播了九年、收视率平平的《识骨寻踪》之后播出。然而,根据尼尔森的收视统计显示,《沉睡谷》上周在 50 岁以下成人观众中的收视率达到了 2.8%,几乎追平了《黑名单》的 3.1%;而其收视观众的人数达到了 800 万,超过了《神盾局特工》的 790 万。与此同时,它还超越了诸如《杰茜驾到》和《杀手信徒》等剧集,成为福克斯收视率最高的系列剧集。于是,福克斯续订《沉睡谷》的第二季也就显得合乎情理了。那么,根据华盛顿·欧文《断头谷传奇》原著改编的这部剧集,究竟为何会成为秋季档剧集中的黑马呢?

然而,根据前四集表现出的内容来看,与其说这是一部塞满各种传奇、神话的奇幻剧,不如说它更像是一部电视版的《国家宝藏》(而且表演得还更好)。

超越类型的类型片

乍看之下,《沉睡谷》似乎只是那种动漫爱好者才会喜欢的穿越剧:独立战争中的士兵伊卡博德·克兰(汤姆·米森饰)在长眠了两个世纪之后,在 21 世纪苏醒,此后便与性感的女警(妮可·贝哈瑞饰)一起捉打妖魔鬼怪。喔,剧中还出现了传奇的无头骑士,把他作为《圣经》启示录中的四骑士之一。

然而,根据前四集表现出的内容来看,与其说这是一部塞满各种传奇、神话的奇幻剧,不如说它更像是一部电视版的《国家宝藏》(而且表演得还更好)。虽然剧中的角色连遭厄运,但该剧却从没有像《末世》那样让观众感觉到阴郁或沉闷。

《沉睡谷》超越了诸如《杰茜驾到》和《杀手信徒》等剧集,成为福克斯收视率最高的系列剧集。

据《沉睡谷》执行制片人和联合创作者阿莱克斯·库兹曼说,这样的剧情都是在设计之中的。他曾和自己长期的编剧伙伴罗伯托·奥奇一同为福克斯创作了《危机边缘》。尽管《危机边缘》有一批铁杆观众,但这个观众群还是太小。“类型片确实会有人喜欢,但在《沉睡谷》上,我们并不想把它局限于一部只有类型片观众才爱看的剧集,”库兹曼说,“我们从《危机边缘》上学到许多。”

其中最重要的经验也许就是怎样来把握剧集的结构。库兹曼和他的制片人同事们决定让每一集独立成章。他解释说:“从一开始,我们就决定让每一集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魔怪或是一个超自然现象,由主人公来解决。”

仅仅在第一集中,就出现了时间穿越、宗教预言、巫术、鬼上身、阴谋论和一个(发生在伊卡博德和他也许还没有死的妻子之间)跨越两个世纪的爱情传奇。正如瑞恩评论中所说的,《沉睡谷》有一种多重性。

但那并不意味着《沉睡谷》是要成为奇幻惊悚版的《法律与秩序》。“尽管每周都有一个独立的故事,但角色必须要把感情主线贯穿在整个剧集中,”库兹曼说,“他们不可以这周表现出一种感情状态,然后在下一周的故事里就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我们是想要通过各集之间的联系把这个剧给立起来。”

也许在集与集之间不变的还有主人公克兰的服装。他总是穿着首集中出现的那件邋遢的18世纪的外套。“我们的一个想法是,伊卡博德永远不能让人看起来很舒服,”库兹曼说,“一旦他让人觉得顺眼了,整个故事就失去了色彩。”

层出不穷的疯狂情节

《赫芬顿邮报》剧评人莫·瑞恩在对《沉睡谷》首集的评论中直接了当地说,“这太疯狂了。”

仅仅在第一集中,就出现了时间穿越、宗教预言、巫术、鬼上身、阴谋论和一个(发生在伊卡博德和他也许还没有死的妻子之间)跨越两个世纪的爱情传奇。正如瑞恩评论中所说的,《沉睡谷》有一种多重性。

在这点上,它倒是和极其成功、同样也是戏剧性很强但不够真实的《丑闻》类似。尽管《沉睡谷》并没有受到《丑闻》的影响,但库兹曼对于把两个剧集放在一起比较这个想法并不排斥。“我倒是乐于听到这种比较,”他说,“那样很好。我们并不认为电视上的肥皂剧是坏事,相反,我们觉得那很好。一直以来,它们就是电视的实质。我们尊重肥皂剧,也欣赏它们,还想把这种元素注入到我们的剧集中。”

尽管《沉睡谷》的风格与《丑闻》相似,从结构上来说还有点《X档案》的影子,但库兹曼更愿意让人们联想到另一部经典剧集——《双峰》。“在所有电视剧中,《双峰》和《迷离时空》(The Twilight Zone)是我的最爱。”库兹曼尤其钟爱其中的情景设置,“这个小镇从外表上看像是《冷暖人间》(Peyton Place)里的小镇那样,但在其内里却蕴藏着各种隐秘。”《沉睡谷》也是如此。尽管要在整个剧集中保持首集中那种层出不穷的惊喜频率也许很难,库兹曼保证之后的剧情仍然会像水槽里的流水一样延绵,“后面的剧情当然也会很疯狂。而且,是更疯狂。”

不受传统电视剧集生产约束

拍摄《沉睡谷》的想法最初并不源自于库兹曼和奥奇,或是任何其他电视制作人。它反而是由在此之前都没有在 IMDB 上留下过任何记录的菲利普·伊斯克夫提出的。

去年,当这个 33 岁的多伦多人想到改编欧文的这个故事时,他还在好莱坞一家猎头公司 UTA 做助理。他在 UTA 的老板觉得他的这个想法适合拍成电视剧,就帮他与几家好莱坞制作公司取得联系,其中也包括了库兹曼和奥奇的公司。

“如果他只是说,‘嘿,让我们一起来拍一部关于《沉睡谷》的电视剧’,没人会有兴趣。因为之前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了,还拍得不错,”库兹曼说,“但他的想法够疯狂够精彩。”在获得伊斯克夫的创意授权后,库兹曼和奥奇立即把拍过《虎胆龙威 4》的导演伦·怀斯曼拉来,一起把这个概念转换成故事。几个月后,福克斯娱乐董事长凯文·莱利同意投拍试播集。此时,一个完整的剧本甚至还没有成形。

由一个从没有卖过电视剧集的人构思出《沉睡谷》这个事实,显然并不会是观众们对该剧趋之若鹜的原因,大部分观众从来就不认制片人(当然,库兹曼和奥奇确实凭借《危机边缘》和《星际迷航》在铁杆观众中有所名气)。而且,这也并不表明电视网和制片厂就应该从没有资历的外行手中买下一大堆创意。然而,或许伊斯克夫的“业余”身份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沉睡谷》能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即便它是根据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改编的。也许,这部剧的成功会鼓励电视网对外行能有一种更开放的态度。毕竟,伊斯克夫也不是第一个创造出高收视率剧集的新手。当《犯罪现场调查》系列的创作者安东尼·佐克心中萌发故事原型时,他还在拉斯维加斯梦幻金殿大酒店当电车司机。后来,他的这个故事成了电视剧史上最大型的系列剧。

集数短使得叙事不再拖泥带水

与 CBS 的《人质》或是福克斯自己的《杀手信徒》不同的是,无论是制片人还是福克斯都没有不厌其烦地宣传这部剧的第一季像有线电视网上剧集的规模一样,只有 13 集。没有人敢肯定第一季结尾是否会有大结局。

库兹曼说,这样的规模可以让他加快故事节奏,“对我们来说,这是件好事。如果要拍 22 集,那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几集,只是为了桥接高潮,起过渡作用。”他说,“现在,我们可以让每集都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完全没有水分。”

有意思的是,库兹曼介绍说限制第一季集数的想法是由福克斯的莱利提出的,“他说,‘我觉得 13 集正好。’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库兹曼说,福克斯还没有确定是否要在第二季中增加集数,“它们还没有提出要增加。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希望还是只有 13 集。”(eric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