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4日,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突然宣布辞职,这一消息让华盛顿很多人都感到震惊。

不过,很多圈内人完全不意外,因为哈格尔从被提名出任防长时就有很大争议,最后凭着两届参议员的资历,才勉强以58:41的投票结果,在参议院获得通过。

似乎他从当上国防部长的那天起,就注定仕途不会顺利。

国会、白宫“两头不靠”

在去留的问题上,哈格尔同白宫的商量其实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他同总统奥巴马作了多次私人闭门会谈。曾经有消息称,奥巴马21日作出决定,要求哈格尔辞职。

美国媒体报道称,有白宫官员透露,奥巴马对哈格尔在五角大楼的角色已失去信心,因为哈格尔的工作表现让白宫国家安全团队在一系列全球性问题上受到批评,其中包括应对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威胁。

白宫发表的公开声明称,哈格尔的辞职是其本人和奥巴马共同作出的决定,因为“两人都觉得现在是五角大楼寻求新领导人的时候了”。同之前奥巴马挽留辞职的阁员在政府内担任其他职务不同,这一次,奥巴马完全没有作出让哈格尔继续担任他职的任何表示。

作为奥巴马内阁中唯一的一位共和党人,哈格尔担任国防部长一职却一直不被共和党看好,当时,在参议院投票支持哈格尔提名的议员中,只有4位共和党人。

熟悉哈格尔的人都知道,被很多人背地里称为“异类”的哈格尔,虽然是共和党的一位重量级议员,但一向不与共和党议员们有多少往来,也一直不参加共和党组织的重要活动。

之前被认为比哈格尔更适合担任国防部长的共和党参议员麦凯恩,是同哈格尔一起在越战中同患难的战友和挚交,但后来因为伊拉克问题上的分歧及麦凯恩2012年参加大选时哈格尔未予支持,两人反目成仇,甚至到了在参议院见到都不打招呼的程度。

麦凯恩多次公开批评哈格尔“完全没法胜任这个应该有强硬‘鹰派’个性的国防部长角色”,美国媒体更是一直批评哈格尔在一系列全球问题上“太安静”,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政治舞台让给其他人,比如国务卿克里、总统国家安全顾问苏珊·赖斯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普西等。

哈格尔在国会不受待见的状况,以及提名时尴尬的支持票数,也严重影响了他在国防部和白宫树立声望和威信。在出任国防部长之后,哈格尔一直将奥巴马的“重返亚洲”战略和从伊拉克等海外区域撤军当作要务,而与中东和与欧洲的军事盟友关系等传统军事问题则一直是国务卿克里在发挥重要作用。

作为反对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反恐战争的“反战派”,哈格尔一直主张美国尽快结束在海外的战争,这样的结果就是:在美国需要应对伊拉克、叙利亚的“伊斯兰国”武装时,哈格尔的言论和策略就明显比现实慢了不止半拍,很多时候还“不合拍”。

“无脚”总统的“五角”困扰

中期选举之后,已被共和党全面掌控的国会把奥巴马从之前的政治“跛脚鸭”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无脚鸭”。除了在各项重要立法议题上陷于被动,完全指望共和党尽量不那么找麻烦外,奥巴马似乎失去了一切能支撑其执政的政治力量。而这位“无脚”总统似乎6年来一直深受来自五角大楼的困扰。

从最初的国防部长盖茨,到后来的帕内塔,再到如今辞职的哈格尔,奥巴马不满两届的任期里已经更换了3位国防部长。虽然这3人的职业背景及个性完全不同,但他们却在公开场合都表示了同一个观点:白宫管得太多、太细。

上星期,前防长盖茨和帕内塔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次活动中都公开表示,白宫的“微管理”(micromanagement)曾把他们快要弄疯了。帕内塔把白宫的集权归结为“2~3个世纪累积”的结果,他说,因为权力过多地集中在白宫,其他声音基本上听不到。

盖茨曾在老布什任内担任中情局局长,在小布什任内当过国防部长并延续到奥巴马的第一任期内。他将错误主要归咎于现任奥巴马政府,因为两位布什总统在做完政策决定后就会放手,“完全没有‘微管理’的存在”,而奥巴马政府却管得太深,但又不太重视大的策略问题,“所以我担心的是,白宫日益增长的想控制方方面面军事议题的欲望。”

两位前防长对现任政府的批评立即遭到白宫方面的反驳。白宫方面暗示,即使想批评奥巴马政府,也应该等到奥巴马离任之后。

正因如此,在哈格尔对奥巴马政府的外交政策略有微词之后,白宫立即同哈格尔进行多次会谈,态度就是“谈得拢就留,谈不拢就走人”。

5位接任人选

不论谁将被提名出任奥巴马的第四位国防部长,要在共和党掌控的参议院获得提名都将不是一件易事。

因为奥巴马的前3位防长中有两人(盖茨、哈格尔)来自共和党,有猜测说下一位防长可能仍然来自共和党,这样在参议院通过提名的可能性也大些。但也有广泛分析表示,奥巴马只有提名一位民主党人才能挫挫共和党人的锐气。

根据多位政治分析人士的推测,目前最热门的5位新防长候选人包括:熟悉国防事务、在国会担任过6届参议员的密歇根州民主党人莱文(CarlLevin)、国防部前副部长弗洛努瓦(MichèleFlournoy)、帕内塔辞职时一度被认为可能接任的副防长卡特(AshtonCarter)、众议院军事事务委员会重量级议员史密斯(AdamSmith),以及哈格尔的副手沃克(Robert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