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当地时间1月23日下午3时,京东集团董事局主席刘强东首次在世界经济论坛(冬季达沃斯)期间接受了包括第一财经等几家媒体的采访。
在接近1个小时的媒体采访中,刘强东就如何权衡技术投入和盈亏平衡、如何定位京东金融这一核心业务的未来发展、是否会谋求金融牌照、京东国际化战略、互联网反垄断等问题做了阐述 。
下附访谈实录:
记者:去年京东跟爱奇艺有很多合作。
刘强东:对,很快我们还有大合作。
记者:因为去年在流量方面我们做了很多的合作,有京爱计划,当然京东跟百度、腾讯、360都有类似的合作,我们在去年购物节之前也跟京东做了以视频内容为主的流量合作,而且效果特别好,不知道刘总对未来的这一大波的流量合作有什么样的希望,或者说您怎么看2018年的互联网流量合作?
刘强东:现在全世界,不仅是中国,互联网流量费用是越来越高,高到对于很多品牌广告主来说已经无法承受,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在有限的流量下提高广告精准度,降低平均的广告成本,成为双方最重要的战略目标。而做到这一点必须把双方底层数据进行打通,当然要脱敏,保护消费者隐私,用AI方式来实现广告的更加精准。
记者:我们也注意到,因为在做无界零售方面,京东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对很多中华老字号关于零售行业,帮助他们来介入,您认为在2018年会有颠覆性的新的模式出来吗?
刘强东:为什么我们现在支持中华老字号?因为过去消费者对品牌关注不是特别多,更多的是依赖于价格,谁便宜就买谁。随着最近10年整个国家的消费转型升级,大家看到越来越多中国的消费者喜欢国外的品牌,在这个时候消费者的品牌认知更加强烈,需求更加强烈,更加关注品牌,而不是价格。所以在这种时候,我认为对整个中国品牌主来说,特别是老字号,都是巨大的机会,在这个时候我们要适当的进行扶持,也希望在未来的10年,能够让一大批中国品牌成为国际品牌,不仅在中国能够让无数消费者喜欢,在全世界都有自己的粉丝,这是我们要持续做的,因为任何一件事情做成都不是3年、2年,可能需要10年,我们对中国老字号的支持也不是一两年,都是10年、20年进行支持,坚信会有一部分优秀的品牌成为我们民族骄傲的品牌。
记者:京东物流之前是有媒体说可能考虑上市,想问一下这个消息真实性如何?你们会倾向于在哪个地方上市?因为现在港交所也开始允许同股不同权,你们会不会倾向于在香港上市?
刘强东:这个可以确认,是的,京东物流正在进行融资,而且未来也会独立上市,目前上市地点,因为离上市时间还太早,我们并没有最终决定。
记者:达沃斯有很多国际视角,施瓦布教授《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的正面和负面影响》,早上在一场是否信任科技的讨论里,谈到后来很多都是关于美国前五大,包括中国两大科技企业对于产业集中度、社会垄断潜在的影响。我自己个人前两年基本都在京东买东西,这两年随着一些官方旗舰店在天猫上,也会买一些东西,您怎么看技术网络经济对于产业集中度的影响?有没有比较好的破解之道?
刘强东:我觉得第一是规则,因为互联网行业,过去全球的经济和商业体系都是基于非互联网时代建立起来的,几百年的时间逐步建立起来的,有了互联网之后,现在全世界各个国家的法律法规,还有经济、商业方面的规则,跟互联网还是有很多不匹配的地方。所以我相信随着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各个国家的政府也在不断改变,包括中国也即将推出《电子商务法》,包括前一段时间修正的《反不正当竞争法》都把互联网行业纳入进去,所以我相信规则也会越来越公平和透明。
记者:现在有各种各样的购物节,虽然消费者有一些实惠,但是商家有不少抱怨,因为平台的有一些做法,物流建设对于你们是特别大的挑战,而且峰值物流建设起来以后,在平时一定程度上是浪费的,消费者可能也会有一些潜在的不满,面对这样一种不得不应战的局面,企业自己能不能前瞻性的做一些事情?或者说监管者是不是需要有一些做法?
刘强东:其实你刚才说的事情在京东没有发生过,你说的是其他平台存在的问题,京东促销根据我们的促销节奏和我们自建物流的能力保障用户体验。
记者:我们注意到有数字表示京东在过去13年当中有9万倍的增长,跟传统企业相比,在现在IT时代作为一个企业家,您觉得该保持哪些敏锐性捕捉住这种机会?
刘强东:我觉得企业家不管在什么时候,在互联网时代还是非互联网时代,做传统业务还是新经济的业务,任何时候,企业家都要保持创新的精神和对世界探索的精神,还有无畏的精神、坚韧的精神,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未来一百年之后,这些企业家精神,我觉得不会改变,不会因为技术或者行业、商业模式的改变而改变。
记者:刚才讲到京东和达沃斯论坛已经成为战略合作伙伴,今年是第一年,我们为什么选择达沃斯跟它建立这样的连接,您觉得这个平台给我们提供了哪些新的机会和可能性?
刘强东:这个话题非常好,明天下午的论坛上也是我主要想和大家分享的,到时可以关注在线直播。
记者:京东最近和跨国企业还有一些海外的供应商有很多合作,京东未来有怎么样的战略意向?这种合作对于其他的国家经济增长也好,还是说零售业的增长也好,有什么样的贡献?
刘强东:第一,京东的国际化分为两步,第一步,我们要把全世界所有中国人喜欢的品牌,中国人在国外旅行的时候喜欢的所有品牌,我们最后目标都是要把它带到国内,让中国人足不出国就可以购买到世界上任何他想要的品牌。第二步,我们会把中国优质的品牌带到国外,我相信未来10年、20年,一定是中国品牌走向全球化的10年,不仅是我们互联网要走向全球化,制造业要走向全球化,品牌要走向全球化是我们第一位的。
记者:京东未来的战略和“一带一路”有关联吗?
刘强东:整个京东的布局,比如10年前我们是很小的公司,小公司每天就是生存生存,但是当企业大到今天这种程度,我们企业的战略必须高度契合国家的战略,所以我们的投资要跟随国家“一带一路”的倡议,所以为什么第一站海外去的是印尼,第二站去泰国,今年我们要去越南等东南亚国家。北线就是沿着欧洲,第一步在欧洲建了一个采购中心,把更多的欧洲品牌吸引到京东来开官方旗舰店,而且同样的品牌,同样的官方旗舰店,因为京东物流的优势,我们用户体验会更好。
记者:您怎么看这一次达沃斯的主题?在分化的世界中打造共同命运,怎么看这个世界的分化?共同命运体怎么看?你个人怎么理解这一次会议的主题?
刘强东:最近两三年以来,为什么今天说分化的世界?因为全世界发生了很多大的事情,从英国脱欧到美国总统选举,还有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出现了以前我们觉得不可能的事。由此,它让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有点恐惧感,觉得世界开始有不确定性,
第二,确实因为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包括政治、制度、法律、文化、民族、地区的冲突,需要寻求变革。包括监管,包括经济的规则重建,包括环保、贫困、医疗、人权等都有需要重构。过去的规则已经不完全适用,可能会重构一个新的秩序出来。而在这个时候,我相信也留给中国最好的时间和机会。
人类命运共同体,因为技术的发展让人的沟通、经济的边界慢慢都没有了,过去界限很清晰的,而未来界限因为技术的发展会不断被打破,没有这么多界限之后,任何一个国家,完全不开放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只要想发展,你想让人民过上好日子,你就必须开放,但是开放过程中,任何国家发生的问题,比如说环境问题,比如一个地方的海洋被污染了全世界的生态都会造成灾难。所有的东西都让全世界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命运变成一体的。
记者:作为京东,在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精神之下,怎么做到成为在全球赢得尊重的一个企业?
刘强东:京东过去十几年以来,我们在国内做的所有事情,比如我们强调“正道成功”,我们十几年前定的规则是不卖水货假货,不逃税漏税,不行贿受贿。你可以用正确的、合法的手段去赚取光明正大合法的财富。第二,我们的扶贫,比如我们各种各样的扶贫项目,我们强调每一分钱的收入都要跟国家、社会的发展结合起来,京东每笔销售收入,我们每一分钱的利润,不管是毛利润还是净利润,我们都是为这个国家和社会创造巨大价值的。这是我们在国内做到的,而未来所谓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我们要进行国际化,今天中午在京东午餐会的时候,我也说了,未来我们商业企业要更加紧密地合作,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企业的命运共同体,作为企业家,大家应该更加开放、更加透明,更加强调合作,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等等。京东在国内承担了很多社会责任,那么走向国际化的时候,我们第一想到的跟国内一样,我们第一想到的不是在国际上赚钱,去这个国家赚很多钱,去那个国家赚很多钱,我们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如何用商业,用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把全世界的国家合作伙伴和消费者连接起来,带给人们幸福感。
记者:亚马逊也不赚钱,所以你们比较像亚马逊?
刘强东:其实我们不是在学它,我在2003年非典期间做电商的时候,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亚马逊。
记者:就是因为美国也需要这样的公司,中国也需要这样伟大的公司,不在乎赚钱,但是在乎长远的愿景。
刘强东:当然它也来自于商业的信仰,我也相信我们做了正确的事情,当你为这个行业、这个国家和这个社会带来这么巨大的价值,为消费者带来这么巨大的价值,你说将来永远不赚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是不公平的世界,不可能的。
记者:所以美国投资者给亚马逊那么高的估值,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它未来会成为更加伟大的公司,所以大家不在乎它今天赚不赚钱。
记者:你刚才说京东后面会去印尼、泰国这些国家,能不能稍微多说一点?比如说京东金融和京东物流会跟着京东一起走出去吗?
刘强东:对,一块去。我们集团四个业务,电商业务、物流业务、金融业务和技术业务,所以我们去国外是四个业务一块走出去,不是单独的一部分。
记者:您对京东金融现在的期望是什么?跟别的互联网巨头相比,你觉得金融这一块京东做晚了吗?
刘强东:从京东出生那天开始,我们可能因为年龄原因就晚了10年、7年,怎么办呢?也不能怨自己的父母,我觉得生意永远没有晚的说法,关键是你能不能用更加创新的方式去创造更多的价值,去得到更多的消费者和合作伙伴对你的信任、信赖和喜欢,比如零售,零售已经存在一两百年了,你也不能说一两百年的零售了,为什么京东要做零售呢?没有希望了。不,永远都有希望,任何行业,只要你有好的创新的方式,用不同的做法,当然这世界上最泛滥的就是你完全复制别人,完全做别人一模一样的事情,那你真的没有为这个社会创造价值,因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一点都不少。所以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创新的企业,需要有不同打法、不同做法的企业,京东金融也同样如此,我们从成立第一天开始,我们的做法,第一个我们提出来我们要做金融科技企业,从第一天开始京东金融就没有谋求我们要自己做银行,我们要自己做证券,我们要自己做传统金融那一套东西,所有利润都我们自己赚。我们从第一天开始,我们定义我们是金融科技企业,我们自己不是金融公司,我们是科技公司,我们要帮助传统和新兴的金融机构,帮助它们优化他们的风控系统,降低它们的坏账率,通过降低坏账率,给它们创造价值之后,我们来分享这个价值创造的利润。所以从成立第一天开始,我们跟别人就不一样的。
记者:你们去印尼,你觉得你的竞争力是什么?比如说你的支付或者分期,或者跟电商的结合。
刘强东:永远就一点,用户体验,只要你能够创造更好的用户体验,你就能得到越来越多的客户的信任。京东从来不是一夜之间就取的成功,要用10年、20年、30年的时间来取得我们的成功,达到我们的目标,所以我们从来不是赚快钱的一个企业,如果是的话,我们都不可能投资物流这么多事情。
记者:京东也投了永辉超市这样线下的企业,京东未来在线下还有什么想象力?
刘强东:未来我们打造的是“无界零售”,不会分线上线下,未来消费者也是多种购物界面,音响可以购物,电视可以购物,冰箱可以购物,甚至你的燃气灶会购物,甚至京东的小Joy放在桌上作为一个摆件,你就可以购物了。所以未来的购物是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在这种情况下,京东是如何打造一个后端完整的一套供应链,前端不管你有多少购物场景,购物的界面,后端供应链是一致的,这样才能让整个供应链成本更低,效率更高,而且用户体验才能做到最好。
记者:我们看到很多像星巴克这样的品牌,本身做很多线下零售,他们也在做电子化的体验,你觉得是互联网+线下的东西更快,还是大品牌像星巴克这样的本身零售非常厉害的,然后去做线上?
刘强东:没有定论,没有说互联网一定要线下,线下一定加互联网,还是那句话,就是你做的事情有没有真正为你的合作伙伴,为你的用户创造价值,用粗浅的说法就是用户体验好,用更加深一点的说法就是创造价值,用户体验也是价值创造最重要的一个方面。你只要能够为你的合作伙伴和消费者创造价值,我认为你的商业模式就是对的,不管你今天多么难,你一定能赚钱的,如果不赚钱,说明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非常公平的世界,那么谁贡献多,谁获取利润多,这是我们的商业信仰,这也是为什么京东过去十几年以来,我们踏踏实实做这么多实际的事情,因为我们坚信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是能够创造价值,将来也一定能够获利的,我们是商业公司,赚钱必然是我们的一个财务追求。
第一财经: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科技公司,未来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你会谋求金融牌照吗?
刘强东:如果有需要都会的。
第一财经:那么也就是说你并不把自己完全定位为科技公司,你也希望自己是个金融公司,因为中国的监管机构认为,只要你做一个金融业务,你就需要金融牌照,这个跟你们科技公司的想法不一样。
刘强东: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比如我们四五年前成立京东金融的时候,我们找今天所有跟我们合作的银行, 当时很难促成合作,人家不信你,那你怎么办呢?你只好申请牌照,你拿着自己的钱去做,你做了几年之后,别人信了,因为你的数字摆在那儿了。所以为什么说京东金融还需要一定的牌照,因为我们还得需要用我们自己的牌照,拿我们自己的钱,我们自己冒风险去优化我们的风控体系,有实际业绩才有合作伙伴信你,信你别人才能使用你,最终达成你的目标。
第一财经:假如说有一天有了牌照,再有一天你会不会是现在的传统金融机构的竞争者,不再完全是一个科技公司,因为你刚才讲了你要牌照。
刘强东:我不认为,京东金融拿牌照是为了业务合规开展。我们的储蓄钱才是成本最低的资金来源,这是我们解决不了的,即使京东公司拥有一个银行了,我们拿不到多少储蓄的,真正储蓄还是在四大行,他们有巨额的储蓄。
记者:在你的布局中,线上线下的成本可能还是不一样的,你根据什么来让它在线上还是线下?
刘强东:不管是线上线下,只要跟京东合作的合作伙伴,我们必须是低于别人的成本,如果不能低于别人的成本,京东还有什么价值呢?它在别的地方做一块钱销售额,一毛钱成本就可以干了,你结果弄两毛钱,你变成打劫的了,短时间能赚很多钱,但是长期来讲,你的商业模式是没有希望的。
记者:所以你管得好,成本好,效率高,所以你可以更有竞争力。
刘强东:对,这是为什么过去我们十几年以来说我们是成本、效率、用户体验,就是这三个最重要的事情。
记者:你们1月4号和美丽联合宣布成立一家新的合资公司,用社交来做电商,过去用社交做电商一般都不成功,这个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同时背后有没有腾讯的推动?
刘强东:其实没有说不成功,今天你看拼多多是巨大的成功,每日订单数量在全世界来讲都是巨大的,所以我们做的微信也是基于社交做一些不同的东西,来自京东的创新。
记者:所以你还是希望能够把各种方式都有一个布局,全部有所覆盖。
刘强东:对,这也是我们强调的无界零售,因为你必须要各种各样的商业模式去支撑未来消费者无时不在,无处不有的购物模式才行,单一的模式没法完全满足消费者需求。
第一财经:现在美国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大家把亚马逊、谷歌、苹果这些巨大的公司放在一块,对他们产生了一股攻打的攻势,特别快的概念,说它们因为大,说它们因为是反竞争的,它们又特别的贪婪,它们对民主是有损害的,在美国这个气氛刚刚开始,最近一期的《经济学人》的封面也在讲这个,这个对中国而言可能还有点遥远,因为中国还没到那一步。
刘强东:其实也有,二选一不就是典型的吗?
第一财经:但是事实上中国巨头垄断的效果比美国更强,你怎么看待中国这样的演进格局?你在其中希望扮演怎样的角色?
刘强东:京东正道成功,希望给无数的创业者、无数的年轻人、无数的企业家带来一个希望,就是说你赚钱并不需要通过非法的手段。第二,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我们也希望京东能够对互联网立法、互联网反垄断、互联网反不正当竞争,成为一个积极的推动者,积极推动政府尽早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
记者:与此同时,你们应该在借助一些比如说和沃尔玛、腾讯的相对开放一点的合作来借力,包括资本的力量。
刘强东:我给你举另外一个,比如说今天惠普的全球CEO,Dion先生他自己说,他说他在中国50%的笔记本电脑都是通过电商卖出去的,而京东一家占了线上70%,也就是35%,意味着惠普在中国每卖3台笔记本有1台京东卖出去的,这还算少的。在其他的笔记本品牌里面我们更多,甚至快到一半了,每卖2台笔记本有1台是京东卖出去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京东对它进行二选一,你有没有听说过京东压榨它们?你可以看看所有在京东上卖的好的,京东占它的销售收入比例越大的品牌,它的利润越好,2009年之前,整个中国的电子产品和家电行业,品牌商的净利不到1%,今天已经大幅提高,谁带来的?背后绝对有京东巨大的贡献,如果没有今天的京东,他们可能还得活在七八年前,还是净利不到1%,大部分利润被渠道商压榨走了。所以京东的这种商业模式,它就不是一个压榨的商业模式,就像我们强调服务,我帮你做物流、帮你做定价、帮你做产品的研发,现在很多笔记本研发都跟我们合作,通过我们大数据分析,需要多大的硬盘,多少内存,什么颜色,放在什么区域,卖给谁最好,这些东西都是京东在做,我们做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并不需要通过垄断获取我们的利润,而是通过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合作伙伴愿意分享利润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