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下午,央行官网公告,今年人民银行依法向中央财政上缴结存利润,总额超过1万亿元。主要用于留抵退税和增加对地方转移支付,支持助企纾困、稳就业保民生。人民银行结存利润主要来自过去几年的外汇储备经营收益,不会增加税收或经济主体负担,也不是财政赤字。人民银行依法向中央财政上缴结存利润,不会造成财政向央行透支。结存利润按月均衡上缴,人民银行资产负债表规模保持稳定,体现了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的协调联动,共同发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

这件事,其实在之前的官方文件中已经隐晦提到。3月5日,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特定国有金融机构和专营机构依法上缴近年结存的利润,可用财力明显增加”。当时市场还在猜测,“特定国有金融机构”是什么机构?今日央行公告已经揭晓了答案,所谓“特定国有金融机构”就是指央行。同样是3月5日,两会审议的《关于2021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22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中也提到“特定国有金融机构和专营机构上缴利润16500亿元”,还给出了更加具体的数字。除了央行上缴利润,还有专营机构(估计是烟草之类)上缴利润,总计1.65万亿元。

央行上缴利润,主要属于财政政策的范畴,对流动性影响有限。央行上缴利润进入国库,会造成央行资产负债表收缩,不过结存利润按月均衡上缴,每月影响有限。当然财政支出时,会再从国库进入商业银行,那时候会形成流动性投放,凡是财政支出都有这个效应。这个政策可以理解成,财政收入额外多了1.65万亿,可用财力明显增加,有利于增强财政支出力度。这也是总理和财政部部长刘昆反复强调的,虽然今年财政赤字率比去年下调0.4个百分点至2.8%,但考虑到上年结转收入、央行和专营机构上缴利润、调入预算资金等,财政支出强度是有保障的,支出规模比去年扩大2万亿元以上。

由于央行上缴利润已经纳入预算草案,对财政的影响已经反映在预算里了。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财务制度》,财政部对人民银行实行独立的财务预算管理制度,人民银行预算中各项收支相抵后,净额纳入国家预算。实际中,人民银行总体是盈利的,每次危机时出手救市,到后来都是盈利的,包括美联储也是一样,长期看都是盈利的。今年央行和专营机构上缴利润已经纳入预算,最后形成的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是267125亿元,同比增长8.4%。去年财政支出增速只有0.3%,财政政策力度肯定比去年明显增大了,但为了实现5.5%的GDP增速(名义增速可能为9%左右),光靠财政政策还是不够的,还是需要宽信用、稳地产等其他措施协同发力形成合力。

(作者为信达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