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起美国芭蕾舞剧院(ABT)将在国家大剧院连演五天的消息,对芭蕾爱好者来说,无疑有着节日般的狂喜意味。在全世界,很少有哪个芭蕾舞团具备ABT的实力——近500部剧目的超大储备,令其享有“芭蕾艺术博物馆”的美誉。

“这次我们带来了最纯正的‘美国派’,特别是前两场现代芭蕾集锦,三位美国编舞大师的作品将展示出ABT的当代视角。”第二次带团访问中国的现任艺术总监凯文·麦肯金,为此次中国行特地安排了九位首席明星,也将自己的代表作带到北京,“后三场《天鹅湖》是我在2000年时根据经典版本改编的。我们在舞剧开头加了一个序幕,描述公主被魔王掳走幻化成天鹅的过程,删减掉第三幕的群舞与其他角色,使故事的主线更清晰精练、干净利落。”跟俄罗斯传统典雅的《天鹅湖》相比,麦肯金认为,“这是一出美国式的《天鹅湖》。”

翻开ABT的首席名单,仅国籍一栏就令人眼花缭乱。巴西籍明星马切罗·高美斯、阿根廷老将帕洛玛·赫雷拉、俄罗斯美女韦罗妮卡·帕特……每一位舞者都可以代表ABT的最高水准。

“我们是一个美国式的大熔炉。”麦肯金说,舞团里60%的舞者是美国人,其余舞者来自世界各地。舞团唯一一位中国舞者方仲静,是2003年通过层层考核选拔进入舞团的,此次也将在《天鹅湖》中担任角色,“能站上ABT的舞台是无数芭蕾舞演员的梦想,它吸引所有舞者穿上‘红舞鞋’。”她说,“在这里你会得到最大的尊重和信任。ABT的剧目非常多,舞者可选的范围很大。我们每天从中午12点训练到晚上7点,总能看到四五部剧目同时排练。”演出季时,ABT每周要在纽约上演8场演出,每年都要举行全球巡演,被美国媒体誉为“国宝级”舞团。

但是,就在麦肯金1992年接手ABT时,这是一个赤字超过570万美元、濒临倒闭的舞团。他仍记得自己走马上任时,巨大压力带来的忐忑惶恐,“舞团主席对我说,听着,哪怕你的尝试失败了,也没有任何人责怪你,因为你没有任何经验。如果你不试,这一切就结束了。”

为ABT服务了21年的麦肯金,如今已是头发灰白的中年人,从他挺拔的身姿,你隐约还能看到过去芭蕾舞生涯留下的痕迹,但他神情中流露得更多的,是多年苦心经营一个团体所形成的严谨风格,“我们最鲜明的符号,就是美国。无论是哪个国家的舞者,都可以在这里重塑自我。”他打开视野吸收全球经典的芭蕾舞剧目,“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芭蕾传统,所有的传统都是正确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传统吸收、融合,然后创造出只属于ABT的风格,这样才能做出伟大的舞蹈作品。”

“ABT是名角的乐园。从19世纪到当代芭蕾,我们都能演绎。”麦肯金从没想过自己能在管理经营的位置上干21年,更没想到自己能带着一个舞团起死回生,成为美国精神的代表。

此次中国行,麦肯金特地挑选了三位美国编舞大师的作品,马克·莫里斯的作品带有民间舞的影子、何塞·利蒙的作品根据20分钟的戏剧而改编、阿格尼斯·德·米勒的《牛仔竞技》以百老汇歌舞的形式展现美国西部牛仔的风情。一场风格如此多元的芭蕾盛宴,或许能让人们洞悉ABT从低谷中重生的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