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最近都被三孩生育政策刷屏了,直到今天还热度不减。其实当天政治局会议除了调整生育政策外,还用了很大的篇幅特别提到了应对人口老龄化,要求“稳妥实施渐进式延迟法定退休年龄”“积极推进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完善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归根到底,放开三孩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一项重要举措。至于成效,如果未能从根本上解决生育难的问题,估计也很难有显著的改善。所以对于老龄化,特别是未富先老问题,应提前做好应对。

深度老龄化正在加速到来

按照国际惯例,65岁以上人口达到7%为进入老龄化,达到14%为深度老龄化,达到20%为超级老龄化。2010年65岁以上人口占比为8.87%,中国刚进入老龄化社会,还很有活力。最新的七普人口数据显示,2020年65岁以上人口占比为13.50%,即将进入深度老龄化,预计2030年进入超级老龄化。从老龄化到超级老龄化,中国只用了30年,老龄化进程十分迅速。而美国1950年老龄化,2015年深度老龄化,2030年超级老龄化,整个过程用了65年,有充足的时间备老,应对老龄化。

1966年到1974年是中国人口第一次人口高峰,大概有2.94亿人出生,这批人会快速步入老龄化,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比起老龄化,更棘手的是未富先老

通常进入老龄化社会时,西方发达国家人均GDP为 1万美元,中国只有800美元;进入深度老龄社会时,西方发达国家人均GDP 2万美元,中国约1万美元;进入超级老龄化社会,西方发达国家人均GDP 4万美元,中国约为2万美元。可以看到差距十分明显,中国未富先老,养老金缺口压力不断凸显,形势十分严峻,养老保障问题必须破局。

养老问题该如何破局

实事求是地看,养老金永远都是年轻人交钱,老年人用钱。人口一旦剧烈下滑,这个模型必然会出现问题。一方面,我国已经连续16年提高退休人员养老金,另一方面,疫情后,我国实行特殊的社会保险费减免政策,财政收入也大幅度减少,养老保险基金减收超过1万亿元。一增一减,养老金缺口进一步加大。

保证养老金模型收支平衡,有四种常见操作:

一是年轻人多交,操作难度比较大,也会加重企业负担,不切实际;

二是老年人少领,未来通胀是大势所趋,也基本行不通;

三是延迟退休,可参考美国延迟领取养老金、早减晚增的做法。美国法定养老金领取年龄 67岁,最早62岁可以领取,但提前的话每年扣减5%,延迟领取每年则会增加8%。延迟退休已经提上议程,估计很快就会落地,但延迟退休只能是渐进的,还可能是自愿的、弹性的,会在一定的程度上缓解养老金压力,但也不可能真正解决问题。

四是发展养老保险第二、三支柱。我国已建立由三个支柱构成的养老保险体系,第一支柱为基本养老保险,第二支柱即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第三支柱包括个人储蓄性养老保险和商业养老保险。但不同支柱之间发展呈现出不均衡状态。

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基本健全。职工养老保险加上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两个平台,目前已覆盖近十亿人,占据主导地位。截至2020年年底,全国基本养老、失业、工伤保险等三项社会保险基金总收入5.02万亿元,总支出5.75万亿元,累计结余6.13万亿元。

第二支柱:企业年金、职业年金发展迅速,逐步完善。2020年企业年金基金规模达2.25万亿元,同比增长25.09%。

第三支柱:第三支柱整体上比例非常低,需要多维度补齐“短板”。把不具备养老特征的大量个人资金供给转化为长期的、有养老属性的、有相对安全保障和一定收益的第三支柱养老产品。

(作者为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